报菜名的梓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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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路过看一眼美丽新头像


未来的时代谁会相信我的诗
如果它充满了你最高的美德

【双杰】记一次游湖

*取名废
*时间轴十四岁,竹马时期
*想写澄羡斗嘴x
*欧欧西,慎入
*暴力收尾
*夫人我喜欢你!
 
【春水碧于天】

 都说春水碧于天。
 事实上,云梦的水还是盛夏的时候最灵透,若是御剑在天上往下看那些个星罗棋布的湖泊,干干净净一汪碧色,如一块块上好的美玉。
 不过魏婴还没来得及仔细欣赏,点评一番,下面江家弟子围观的声音就让他有点儿站不住了。正想踩着随便往下落地时,一声熟悉的喝骂猛地响起,简直一下子穿透他的脑子,直叫他浑身发颤:
 “魏婴!!你还记不记得自己禁着足了?!!”
 魏婴吓得差点儿没踩住剑,赶紧飞下来。
 虞夫人气势汹汹,周围的弟子避之不及,纷纷溜了,湖边就剩他一个人扛虞紫鸢的怒气,不由得内心连连叫苦。
 虞夫人拉着他的耳朵,双眉紧锁,怒道:“好啊魏婴,你以为他走了我就管不得你了?你自己说,你上次闯祸才过去多久?嗯?”
 魏婴眼看江枫眠去搞一个什么清谈盛会了,没人给他撑腰,之前惹了事又是虞夫人去赔礼,少不得委屈了这位傲气十足的主,只好乖乖听训。一面低着头假装温顺,一面心道:“刚才下面的人群里没见着江澄,也不知道这会儿哪儿去了。可能带着人射风筝玩?嘿,我禁着足,他倒是逍遥……不过也就我禁着足的时候这家伙能拿几回第一了,让他逍遥一下,倒也无妨。”
 幸好,虞夫人说话并不啰嗦,撂了一句“再禁足半月,我看你长不长记性!”,就把袖袍一摔,一阵风走了。
 魏婴则仿佛逃过一劫,飞快离开。
 
*
 虞夫人这次好像是铁了心要给魏婴好看,连自己的心腹侍女都派来一个,专门守着他。
 整整半个月,都被困在一个房间里,魏婴几乎无聊得要抓狂了,自己榻顶上那些个涂鸦都快被他瞪出花来。
 好不容易熬到了最后一天,他哪里还坐得住。内心里转过了无数种拉着江澄一起出去搞事的方法,魏婴腾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刚打算把门开个缝,看看守他的金珠还在不在,不料正巧与进来的江澄撞了个满怀。
 魏婴又惊又喜,揉着鼻子道:“你怎么来了?”
 江澄被撞得生疼,皱眉道:“还能来干嘛?金珠被我支走了,划船去不去?”
 “去,怎么不去?当然去!”魏婴一听,开心得仿佛要跳起来,眼睛晶晶亮亮,神采飞扬,也不顾脸上的疼痛,拉着江澄的袖子就要走。
 江澄白了他一眼,嫌弃道:“关了半个月,你傻了是吧?”
 魏婴被他一瞪,最开始的狂喜冷下来些许,反应过来自己不能光明正大地出去,又拉着江澄往窗子走,道:“谁没有个傻的时候呀,你以前还捞花灯掉水里过呢,我说你什么了?要划船咱们快走成吗?”
 “你是没说什么,你拍手笑得可开心了。”江澄没好气地反唇相讥,又看魏婴确实急得很,终究没有继续斗嘴,轻车熟路翻窗下去了。
 两人一路躲躲藏藏,终于趁码头无人,飞快地溜进一艘船内。
 
*
 上一回魏婴看风景时,莲花坞的莲花还没有开到盛时,景致差了些。半个月过去,云梦四近的莲花尽数开放,有的已经结起莲蓬,鲜妍洁净的花朵掩映在层叠蓊郁的荷叶里,随微风摇曳。
 这场景在被关了半月多的魏婴眼里,简直就他妈的是天堂啊!
 船一驶到没什么人的地方,魏婴整个人就放纵起来了。拎着根竹篙站在船头,这儿戳戳那儿戳戳,兴致上来就又使劲一杆撑到底,让船在密匝匝的莲叶莲花从里穿梭。江澄原本坐在船尾,却被四面八方围来的荷叶烦得够呛,骂了一句“魏婴你往什么鬼地方撑的!”,就回船舱去了。
 魏婴一个人哼着小曲儿,迎着如金子般耀目的阳光,独立船头。一阵风吹过,携着盛夏难得的凉意,吹得他墨发飞舞,一身紫衣广袖飘摇,九瓣莲的江家家纹和周身的莲花交相辉映,说不出有多好看。
 江澄一把头探出船舱,就看见这样的场景。
 魏婴的笑有很多种,无论狡黠、冷然、算计,他自认为都见过,现在才发现,原来魏婴是可以笑得这么……好看的。
 十来岁少年郎的笑容像是把心底最愉快的情绪都透了出来,明亮得不可思议。江澄眼里,一瞬间满塘莲花、天光云影统统成了背景,成为衬托魏婴的背景。
 江澄不禁愣住。
 
 魏婴见他出来,敛了方才张扬的笑容,不过看得出心情大好,笑道:“舍得出来了?”
 “啊……嗯。”江澄回神,在船头找了个地方坐了。
 他在想什么?
 他刚刚居然很希望魏婴多笑一会儿?
 江澄被自己吓了一跳,赶紧把这个念头扫出脑海。
 魏婴见他出来,也不瞎划船了,随手两篙撑到离莲花没那么近的地方,任船只随水漂流,他自己四处摘花捞莲蓬。
 江澄见天光明朗,流水淙淙,莲花繁盛,翠盖红花十分美丽,总是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

 忽地,魏婴眼尖,扫到对岸有一棵桃树,累累的结了好些粉嫩的桃子,兴奋地抽了剑就飞过去。
 不出江澄所料,回来时果然抱了满怀的桃子。
 江澄对这个惯偷的态度,已经从义愤填膺变成同流合污了,看他明目张胆的样子,也没什么反应,眼皮一抬就继续看风景,不以为意。
 魏婴把桃子丢进船舱,又挑挑拣拣,拿了两个大的出来,抛一个给江澄。
 两个半大小子,坐在船头,吃偷来的桃子吃得津津有味。水蜜桃颜色嫩红,饱满多汁,一咬就顺着果肉淌下来,淋漓满手。江澄还注意避着汁液,别溅在衣服上;魏婴就随意多了,吃得满袖是汁水。
 两人又一块儿将手伸进湖水里洗濯。
 江澄看他濡湿的的衣袖,道:“你吃东西不能小心点?”
 魏婴一边洗一边道:“那样太拘谨了,没意思嘛,好吃的东西都会变得不好吃的。你说是吧?”
 “……你有本事,回去自己洗干净。”
 “我干嘛要有本事?”魏婴理直气壮,又折了一个莲蓬来剥,一颗莲子堵住江澄的嘴,“吃你的。”
 “吃你个头!”江澄囫囵咽下,怒道。
 “你不吃,好呀,我吃。”魏婴又丢了一颗进自己嘴里,忽然眼前一亮,把一朵莲花折过来拿在手心里。
 
*
 这支莲花花瓣纯白,沾着些晶莹透明的露水,将开未开,姿态妍丽,如婀娜的美人,拿在手里很是惹人怜爱。
 魏婴捏在手上看了一会儿,本来想和江澄说“这花师姐戴肯定合适”,一转头,却见江澄垂着眸,那总是阴沉着、带着几分和他母亲一般的凌厉的眉眼,此时映着和软的流水和碧绿的莲叶,居然平白地沾染了几分温和的气息。
 鬼使神差,魏婴伸手把那支花别到江澄鬓间。
 江澄双眉一下子紧锁,把那花一把拿下,用力掷回舱内,凛然道:“魏婴,你这是干什么?”
 魏婴一惊,他自己都没法解释这个问题。他看了看那朵被丢在桃子莲蓬堆上的花,才换了那副寻常的笑脸,调节气氛道:“我看那花挺适合师姐的,想看看她弟弟适不适合。哎呀,看来还是蛮适合的……”
 “……”江澄额冒青筋,目光如电,怒道,“魏婴,你怎么还不去死?!”
 “江宗主嘴上说说,心里还是舍不得我的嘛。”
 “谁舍不得你?!我管你去死!”

*
 虽然只有一瞬,不过魏婴还是捕捉到江澄戴着那朵花的样子了。
 那样子实在很难形容。按理说一个大男人戴花必然别扭奇怪,但江澄生得俊美,违和感之中又有一种调和的美感。江南人面庞本来不似北人分明,露水似泪犹泫的一朵芙蕖那么一簪,硬生生让江澄这张脸都衬出几分温柔。
 ……江澄温柔吗?
 虽然面相凶,不过,江澄大概确是温柔的。
 魏婴想了想,忽然又笑了。

 江澄和他一路互相拆台斗嘴长大的,没少嘲笑讥讽他,也没少给他挡狗。记得有一回一个什么道友登门拜访江叔叔,带了一条灵犬,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江澄就立马站出来把他挡在身后,小小的身影却威风凛凛,告诉对方莲花坞会客不准带宠物,把这狗栓外边去,越远越好。
 江枫眠一怔,笑了,过来摸了摸江澄的头,回身对客人说,确实有这么件事,劳烦尊驾了。
 江澄长这么大,江枫眠都少有疼爱的举措,更不用提摸他的头。魏婴记得江澄很无措地站在那儿,也记得虞夫人那个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看来,江澄还是有点良心的。

*
 后来,魏婴让小姐姐去送花给蓝湛时,已经忘记了,他这其实是第二回觉得,男人可以和花很配。
 第一回,十里菡萏加上一个江澄,统统留不住魏婴半点记忆的垂青。
 ——和他自己说的一样,魏婴是真的记性很差。

【画船听雨眠】

*
 两个人厮闹了一会儿,时间如流水潺潺,无声无息地就流淌过去了。魏婴站起身,望像渐暗的天色和天际乌压压的云,他好像困扰又好像在笑,说道:“哎江澄,你看,我估计不光是要天黑,还要下雨诶。”
 “那你还废话,赶紧回去啊。”
 “我饿,撑不动船。”魏婴摊手,无辜道。
 “……那你就吃吧,这整个船舱里的都给你吃!我撑行了吧?!”

*
 云梦的天气像个任性的娇小姐,说云就云,说雨就雨,不给半点面子。
 是以,江澄和魏婴理所当然地被骤雨困在湖里,摇不出去了。
 满湖跳跃的水珠,雨声轻快急促,放眼望去,一切事物都蒙上了一层面纱般的水雾。
 “按理来说,御剑飞出去也不是不可以……”魏婴坐在船舱内,摸着下巴道。
 “你大可以试试,看看阿娘会怎么罚你。”江澄在一堆莲蓬和桃子间,冷然道。
 “那不然怎么办?这船就在湖心打转,我也拿它没办法。咱们等雨停咯。干等着太无聊了,先吃点东西再歇一觉?”
 “……吃点东西歇一觉??”
 “对啊,你看我们下午就出来了,也没带吃的,这儿这么多就当晚饭了呗。”
 “我是不是还该夸你早有准备?”江澄讥讽道。
 “那倒不用,我这个人脸皮比较薄,你这么夸我会不好意思的。”魏婴泰然接道。

*
 俩小子窝在船舱里,先是用一大堆的莲蓬填饱了自己的肚子,然后再商量着给师姐剥些莲子送回去。魏婴负责剥出莲子,江澄负责把莲心去掉。
 这工作可以说是非常细致,而且事关师姐,两个人惊人地没有意见相左,趁着天色没有黑透认真地剥,一毫一厘都要把握干净。
 就这么剥着,莲蓬累成的小山渐渐矮了下去,舱外的天色也渐渐暗淡下去……
 慢慢地,慢慢地。
 在清脆绵密,如摇响了江澄那只银铃铛般的雨声里,两个小少年手头仍堆着莲蓬莲子,却双双坠入了梦乡。
 一方狭小的船舱里,呼吸声细细均匀。

*
 魏婴第二天醒来,觉得自己真是太幸运了。
 要不是江叔叔正好那天傍晚回了莲花坞,在船上找到他们,一手一个拎了回去,他和江澄久久不归,指不定虞夫人就打断他们的腿了。
 哦,不对,不是“他们”,是“他”——虞夫人总归舍得对自己的儿子下狠手。
 说起来,也没对他下过狠手。罚跪禁足是经常的事了,倒没有动手伤他过。
 但是,该死的,对他这种一天不浪浑身发痒的人来说,禁足就是最狠的狠手啊!!

 魏婴越想越觉得,如果昨晚江叔叔没来,后果必然不堪设想,更别提还能让师姐用他们采回来的莲子,煮莲子汤给他们喝。
 想到莲子汤,魏婴猛地一翻身起来,披了外衫就去找江澄。
 ——他倒要问问江澄这厮,是不是故意把没去莲心的苦莲子统统给他吃?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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