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菜名的梓木

【柳澄】如果江家祠堂时，柳清歌在场？

*第一次拉郎，欧欧西见谅

*文风有毛病x
*两个直男谈恋爱系列x
*私设如山 设定里天魔血的所属权不能转移，但操控权可以
*应该是糖
*感谢阅读

*后文观音庙请走： （上） （中） （下）

01.
 云梦，江氏祠堂。
 “滚开！”
 蓝忘机极其少见地怒声喝了句脏话，一面背着魏无羡，一面反手挥出避尘，挟一股狂怒的气势向江澄袭去。
 江澄被魏无羡七窍流血的样子吓了一跳，心中又疑惑是不是魏无羡的恶作剧，心思辗转之际，不免愣了愣神，手中紫电慢了几分。加上右肩炸伤，劲力松懈，眼看紫电灵流便不及避尘蓝光，剑锋雪亮，直指江澄！

 正当此时。
 一声金石相击的铿然长鸣划破了夜空，但觉剑气带起阵阵狂风，一道人影猛地插进战局，手中长剑闪烁着雪白到刺眼的亮光，硬生生将避尘逼退！
 顿时，两边都惊诧不已。而蓝忘机第一时间去查看魏无羡的情况，见他只是脱力昏厥，方才转眸去看突然到来的不速之客。
 这一看，他的心中不免更添几分疑惑。
 来人一副好样貌，却是副生面孔。身量挺拔，一身青袍，仙剑剑光与眼神一般凛冽，眼中血丝猩红，额冒青筋，一脸暴怒和杀气。
 ……不曾听闻过这等人物。
 而江澄也被这突然的一桩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借着月光定睛一看，方才震惊喝道：“柳清歌？！！”
 ——不错，来人正是苍穹山百战峰峰主，柳清歌。
 “是我。”柳清歌一面操纵乘鸾与蓝忘机缠斗，一面回头应道。只见雪白与冰蓝的剑光在夜色中闪烁腾挪，柳清歌脸上怒意燃烧，攻势凌厉，步步紧逼，杀气腾腾；蓝忘机正想带着魏无羡赶紧离开，无心恋战，只求抽身，当下竟被柳清歌占了压倒性优势。蓝忘机为护魏无羡，肩上还挨了一记，鲜血把白衣浸成鲜红。
 江澄气不打一处来，喝道：“你怎么来了？！这儿没你的事！你给我让开！！”
 柳清歌捏着剑诀，用乘鸾挥舞出一片剑网，同时回头道：“我打不过你，所以来找你打架。我不和受了伤的人打，自然要护你周全。”
 “你哪里打不过我？！”
 “心里。”
 “……柳清歌你脑子进水了是吧！”江澄愈发火大，不顾右肩炸伤剧痛，握紧手中紫电，就想重新加入战局，也不知是想抽柳清歌还是蓝忘机。
 “你受着伤。”柳清歌看出江澄意图，双眉紧锁，语气焦急，原本严密的剑网也有了些许破绽。
 蓝忘机不欲与他缠斗，借此机会立刻抽身离去，夺路而走。
 柳清歌见他要走，想起刚才这厮朝江澄那狠厉的一剑，眼中掠过一抹冰冷的杀气。乘鸾追星赶月，飞快向蓝忘机背影飞去！
 这无比迅捷的一剑，却没有落在蓝忘机身上。
 只见远处忽然窜出来一道身影，竟生生受了柳清歌一剑，仍然屹立不倒，帮着蓝忘机扶了一把魏无羡，三人一同消失在夜色里。
 
02.
 柳清歌召回乘鸾，疑惑地微微眯起眼睛。他刚刚那一剑的力道，应该不至于连血都不见……
 除非，对方不是人。
 算了，反正他也不认识。柳清歌想不通，干脆不想。回头一看江澄，脸色比夜色还阴沉地在看他。
 柳清歌：“？？？”
 江澄点了自己右肩上几处穴位，勉强止住血，靠在树上支撑自己，然后才道：“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柳清歌：“……”
 柳清歌：“我说，你能否不气。”
 江澄咬牙切齿：“你放心，这不可能。”
 柳清歌立刻道：“你生气，伤口容易裂。”
 “……”江澄脸色黑如锅底。刚刚目击十来年的兄弟成断袖现场，又在祠堂被拍了一张符咒，心里可谓怒焰涛涛，一浪推一浪。
 现在还来了个柳清歌！
 他吸气、呼气，不断告诫自己“江家家主、而立之年、冷静理智”，如此好几遍，才稍微平静下来一点点，勉强道：“你说吧。”
 “我……”
 “你说不说？！！”
 柳清歌好歹一峰之主，即使面对心上人也不会太折了风骨，当机立断道：“上次我妹妹来送的桂花糖糕里，加了天魔血。”
 还很贴心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罗盘，上面一点血色光斑正发亮。
 江澄是听柳清歌讲过天魔血这档子事的，闻言咬着牙没说话。柳清歌半晌不见他发作，反而觉得奇怪，想来他应该是气狠了，解释道：“你身体里这股，它原本的主人交给我驱使了，不会有事的。”
 江澄方才是没说话。
 他气得浑身发抖，如果不是他右肩重伤，再动手右手可能会废，柳清歌已经被他一鞭一鞭抽出莲花坞了。
 “谁准你对我用这种东西？！”
 “我担心……”
 “担心什么？！！你他妈就想握着我的命脉，你要我死我就得死是不是？！”
 柳清歌也不是没脾气，这一路披星戴月赶来见江澄一面，没想到一来就撞上有人和江澄打架。帮江澄打退了吧，也没见江澄稍微表现那么一点儿感谢，反而被呵斥了一通，实在让人有些泄气。
 所以他收好罗盘，抓着江澄的左手，抱着最后的希望，诚恳地说：“江晚吟。我来找你，遍寻不着，出此下策。不是要害你。”
 柳清歌一边说一边想，江澄现在是伤患，需要体谅。如果江澄还是不依不挠，他可以等江澄养好伤，再把这口气出回来。

03.
 江澄又愣住了。
 说实话，他觉得今天晚上刺激有点多，一时半会儿消化不过来。 
 比如自己十来年的兄弟居然很可能是断袖，而且对象还是他以前的对头蓝湛。
 比如这个兄弟还在他家的祠堂打了他。 
 比如突然到来的柳清歌。
 比如柳清歌居然被他吼这么久都没有发作，反而认真地跟自己解释了一下。
 ——柳清歌是不是被夺舍了？
 ——他要不要先抽柳清歌一鞭子看看？

 江澄感觉脑子发涨，太阳穴突突直跳，脑子里这一桩那一件纵横交错，如同一团浆糊，简直无法思考。
 柳清歌对之前的情况半点不知，只是认真地看着江澄的眼睛，等他回话。那张极其俊秀的脸，镀了一层银色的月光，愈发显得宛若天人。
 但江澄是什么人？
 江澄是个直男，笔直笔直。
 所以江澄捋了很久的思路，也没有察觉柳清歌眼神里，有那么一点情意绵绵的味道。
 最终，江澄好像放弃了继续争执，一直绷着如将投入战斗的豹子的背脊放松下来。他把重量完全依托在树上，声音里透着疲倦：“你说遍寻我不着。找我的路上，房子拆了多少。”
 柳清歌为人耿直，仙门好教养，诚实道：“三座加一条回廊。”
 顺便还露了一个冷冷的带点无辜的眼神，表示这已经是他拆得少的了。
 江澄恨不得自己没有看懂这个眼神，无力地嘲讽说：“我是不是该感谢你，比上次拆得少啊？”
 柳清歌：“你我之间，不必客气。”
 “……”
 江澄觉得自己今天，很可能被气死在这儿。

04.
 柳清歌喜欢江澄，这件事其实已经有点时候了。
 两人最初可以说是不打不相识，江澄一次夜猎，撞上在找人斗殴途中的柳清歌。
 大打一架，互骂一通，散伙。
 按理来说，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应该到这儿就了结了。苍穹山和云梦遥隔千里，能遇见一次就纯属机缘巧合，何况更多？

 但好死不死，他们偏偏又遇见了。
 这一次，江澄带着莲花坞的弟子，柳清歌带着他妹妹。身边跟着人了，两人都是心高气傲，自然做不出当众打架这种事。
 于是江宗主和柳峰主各占一边，隔着老远。江澄手底下的年轻弟子，却对蒙着面纱仍然不减风姿的柳溟烟深感好奇，胆子大的女门生直接上去搭话。
 江澄眉棱一跳，眼神阴沉，最终没出言阻止。
 便见两人越聊越火热、女弟子在柳溟烟周围围了一圈，仿佛相谈甚欢。
 感谢江澄和柳清歌都有那么一点倔脾气，离得够远，没有听到柳太太的《春山恨》冰秋传教现场。
 前文也说了，苍穹山和云梦遥隔千里，古代也并无发达的信息交流渠道，《春山恨》可谓是为这些妙龄少女打开了一扇通往奇妙广阔新世界的宏伟大门！

 从此，以妹子们为媒介，两方的主事人，也就是江澄和柳清歌，免不得时常见一见。
 江澄坐镇莲花坞，出去夜猎并不频繁，找起来方便，只是路远。
 但柳清歌何许人也？游走四方，满天下找人斗殴，江澄和他还能打个两下，干脆把江澄当作固定练手人选，帮妹妹传这个带那个反而成了顺便。
 一回生二回熟，偶尔一块儿喝个酒，外加柳溟烟心细如发、推波助澜——
 柳清歌成功地发现，自己弯了。

05.
 柳清歌当初能为了沈清秋，上门挑战洛冰河整整五年，对自己在意的人，不可谓不尽心。
 然而不巧，江宗主压根不领情。
 比如现在。

 柳清歌一赶来就见江澄一身是血，还有人持剑袭击，心急如焚，出手招招狠辣。眼下没人搅扰，自然最关心江澄右肩的伤。至于之前和江澄打的是什么人、为什么打起来，江澄没有说的意思，他也就不问。
 倒是几次三番想开口帮江澄治伤，总是被江澄的质问打断。
 江澄沉声问道：“你到底为何而来？”
 柳清歌对答如流：“我有正事。”
 江澄额上青筋直露：“你能有什么正事？”
 柳清歌又从袖中拿出来一本小册子：“我妹妹，给你们这儿的女弟子。”
 江澄一腔怒火正愁没地方发泄：“拿来！”
 “她叮嘱过，不可让旁人看。”柳清歌讶异地看了江澄一眼，他以前可没表现过对自己带的东西的兴趣。
 “我是江家家主！！”江澄今天也不知道自己中的什么邪，脑中混乱不说，还很想闹一闹，看柳清歌能不能忍得住。
 这个念头对江澄来说太荒唐了。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就像女朋友故意任性，来检验对方的爱一样。但是，由于他从小听着“你是以后要做江家家主的人”这种论调长大，一向老成，不能，也不敢做出那种以“让别人哄我、包容我”为目的的举措。
 这种类似撒娇的做法，江澄从小就没干过。一切亲人相继离世，十三年之后的现在，更不可能如此。
 但鬼使神差，江澄现在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这个感觉是，柳清歌会包容他的。
 江澄恶狠狠道：“你给不给我？”
 柳清歌并没有让他失望。他在妹妹和爱人之间犹豫了大概一刹那，然后立刻毫无芥蒂地把那个小册子递了过去。 

 江澄借着月光，看见柳清歌表情一片坦诚自然，没有半点不悦，甚至眼中暗含担心，想到这家伙刚来时那个紧张样，突然心情大好。
 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心情大好，但有一种积压了一晚上的愤懑被扫清的感觉，像一股冰泉流淌过熊熊烈焰，一点点把怨愤浇歇。
 这种感觉很久没有过了。
 江澄轻快地勾了勾唇角，不带嘲讽地一笑。
 漫漫长夜，至如今明月高悬，他唯有这一刻笑得，最发自真心。
 
06.
 江澄把那个小本子拿过来，放在手心里。
 刚刚想折腾那么一下，说要也就要了，其实也不是真的想看。但拿都拿了，又不做什么，倒让人感觉奇怪。
 所以江澄还是决定，拜读一下柳清歌妹妹的这本小册子。
 月光虽然明亮，但毕竟清清浅浅的，能看得清人的轮廓，要看清书上的字却不够。
 江澄朝柳清歌道：“给个亮。”
 柳清歌：“？？？”
 江澄理直气壮：“我要检阅！你给个亮。”
 柳清歌：“哦。那你快点，好回去上药。”
 说着，他很利落地点了一道灵火，闪在江澄脸颊边上，亮度正好，照在书页上也不刺目。
 江澄满意地朝他笑，柳清歌心中一动，猛地偏头不看他。 
 这小子笑起来真要命。

 江澄旋即低头，看着这个小册子没有任何字样的封面，内心还有一点纠结。心说一句事到如今，退无可退，就下手翻开了第一页。 
 柳清歌在一边候着，心里着实有些急。他拖得，江澄的伤拖不得。封了穴道暂时止血，但不代表没有影响、不会痛。
 但他急也没用，因为柳溟烟这本小册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小册子。

 一盏茶之后。
 柳清歌看着江澄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半天不说话，翻页的手都发抖，不禁唤道：“江晚吟？”
 对方恍若未闻。
 柳清歌又叫了几声，江澄依然不理，他也没辙。他能怎么办？等着呗。
 
 一炷香之后。
 柳清歌觉得，看干等着也是干等着，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然而，等他摸进祠堂，诚心诚意磕了一遍头，上了三炷香，再出来时，却见江澄还是一个动作，半点没动过。
 柳清歌心思不细，但也不至于粗到这都没觉得奇怪。
 他在心里琢磨了一下：他妹妹向来品行端正、作风优良、仙中楷模、人中龙凤。
 应该没什么东西能让江澄愣这么久啊？
 他好奇地走上前去，见江澄脸色从之前的难看，变成现在通红并且难看，忙道：“江晚吟，你脸很红。是不是伤口发炎？我带你去上药？”
 江澄抬眸，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书一眼，啪地一声把这个小册子合上。
 江澄轻声道：“来，柳清歌，你跟我到这个小树林里面来。”
 柳清歌一怔：“干嘛？”
 江澄脸上红晕未退：“叫你来你就来！”
 柳清歌不知为何，老脸一红：“哦。”
 
 江澄把柳清歌带到一片从祠堂那儿看不见的小林子里。
 他见柳清歌乖乖跟上来，突然就一笑。
 这一笑可谓无比灿烂明朗，江澄仿佛眉宇间的郁结全消。
 柳清歌看得稍微一愣，只觉得江澄笑起来感觉还真不错，百战峰战神第一回忽视了随之冲天而起的杀气。
 只听江澄厉声喝道：“柳清歌！！！死来！！！”
 柳清歌：“？？？”
 然后一本小册子冲着脸疯狂飞来，接着是闪着骇人灵流、滋滋直响的紫电。
 柳清歌把本子接下，闪身避开紫电：“你这是做什么。”
 “我做什么？！！柳清歌你看看你妹妹做什么，再来问我做什么！！”江澄乱无章法地攻击着，紫电灵光冲天，照得天幕如白昼。柳清歌那道灵火一直跟着他，把他一脸疑似羞愤的表情照得一清二楚。
 柳清歌：“？？？？？？” 
 然后他低头，看了一眼江澄刚刚翻到那页。 
 看了不到三秒，顿觉一阵天旋地转，仿佛天不是天、地不是地、他柳清歌也不是柳清歌了。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妹妹写的是什么？？
 断袖之间还有这种操作吗？？？
 
 柳清歌一边躲一边看，内心翻江倒海。等他好不容易堪堪接受“妹妹好像是什么不得了的作者”这个事实时，江澄右肩的伤口也崩裂得差不多了，鲜血狂涌，把紫衣染成黑色。
 柳清歌被惊得一下子回神，连忙喝道：“江澄！！你别动了！！”
 “凭什么！！！”
 “你还想不想要你的手了！！”
 “你还想不想要你的命？！要命闭嘴！！”江澄依然在吼，但是折腾了大半夜，已经有些中气不足。
 柳清歌心想，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便趁着他又一次要挥鞭的契机，立刻出其不意，快如鬼魅，欺身上前。
 然后在江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江澄：“？？？！！！” 
 江澄：“柳！清！歌！！”
 柳清歌：“你别吼，伤口会裂。” 
 江澄：“我管他伤口裂不裂！！柳清歌我他妈跟你没完！！”

07.
 隶属四大修仙门派之苍穹山，素有战神之名的百战峰峰主，柳清歌。 
 今天也在追求江宗主的道路上，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着。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