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菜名的梓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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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它充满了你最高的美德

【双杰】苍山暮云(十)

*前文:(一)(二) (三) (四) (五) (六) (七) (八) (九) 
*给魏哥走江湖换个Bgm:《明月天涯》 
*无脑发糖,没有剧情,根本就是段子集锦……呃,甜就好x
*重度OOC预警!!少女魏哥预警!!!不是演习,注意避雷!!!
*回程中即将出现经典地图钱塘……【杭州人的执着
*依然求评论
*相关汇总见tag苍山暮云,感谢阅读


40.
 许是昨夜夜深时曾洒过一场甘霖,空气被润泽的水汽、腾起来的草木清芬和泥土味浸透,湿漉漉的。

 窗外鸟鸣啁啾,从树梢这端递向到那端,一应一答,互为应和,声声清脆。

 一个嫩生生的初夏清晨。

 魏婴在这鸟鸣声中率先醒来,望着咫尺间师弟沉睡中的脸,不无感慨地想:

 他娘的,这都多久了。整整……得有个十三年了吧。

 终于是树上鸟儿成双对,他同师弟也成一对儿了。

 他昨宵似乎做了个梦,具体梦见了什么,一眨眼功夫就忘光了,只记得他师弟笑,笑得很好看,于是他也跟着笑。笑着笑着就醒了。

 让人做梦也能笑醒的事儿——他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真遇上的。

 魏婴眨眨眼睛,看江澄近在眼前的睡颜。两扇密而长的睫毛垂下,随呼吸微微起伏,嘴唇紧抿着:那一道血痕还没好透。

 魏婴从被窝里抽出一只手,抚上江澄的嘴角,轻巧地避开血痕,略一摩挲,试图在唇边扯出一点弧度来。

 他爱看江澄笑。

 这本是间极幼稚的小事,但魏婴玩得不亦乐乎,不一会儿双手齐齐上阵,一边一根手指地去牵江澄的嘴角。

 突地,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扣住他正作乱的手指。

 江澄一双杏目不知几时睁开,正淡淡地向他散着寒光。

 魏婴一阵心虚,另一根搁在江澄嘴边的手指不由自主缩了回去,讪讪笑道:“哈哈,师弟你醒啦。早啊,我……”

 江澄道:“你怎么?”

 魏婴一来悄咪咪闹他,二来十几年的竹马兄弟突然成了爱人,有些不适应,心中别扭陡生,江澄一个眼神一句话直截甩来,却又如汤沃雪般烟消云散。

 魏婴道:“没怎么。还早,你要不要再睡一下?”

 江澄一双眼目光凛凛,盯得魏婴心里直发毛,那种警觉与戒备才完全从他眼中消失,卸下防备露出浓浓疲惫,于是紧绷的肌肉松懈开,眉目也柔和下来,似是脉脉有情,又似是十分安心。

 魏婴松口气,江澄在他这儿倒是一如既往地好哄。

 他“唔”地应了一声,依旧捉着魏婴的手,只是转而将魏婴手掌摊平,比划一下,以十指相扣的姿势握紧,迷迷糊糊地凑近了些,嘴唇在魏婴额上蜻蜓点水般蹭了一下,便退回去,兀自合上双目,沉沉睡去。

 魏婴但觉脑中“轰”的一声炸开,气血上涌,摇摇晃晃恍惚一阵,神智不清,好半天才缓过来。死命地咬了咬舌尖,剧痛传来,才信此刻真真切切并非梦中。

 娘耶。

 江澄几时学的这一手?

 非但如此,还撩完就睡,一睡即着,较撩完就跑更甚——委实忒不厚道!
 
 魏婴自昨夜起不知第几次,痛心疾首地想:好好的跑那么远作甚,折腾得你师弟一身伤,即便是同床共枕抱满怀,也只能干看,半点不能吃。

 而江澄想得同他颇不一样:

 幸亏当初心眼儿实拼了命。

 所谓塞翁失马,大概如是。

41.
 魏婴今日异常闹腾:有恃无恐的闹腾。

 待江澄再度醒来后,要起身洗漱、处理牍文,竟被魏婴搂腰拽住,动弹不得。场面惊人,颇有鹬蚌相争之感。

 江澄忍无可忍,一面使劲掰他的手,一面斥道:“放开!你有病啊!”

 不料魏婴其人既知江澄心意,那叫一个春风得意,脸皮愈发厚如铜墙铁壁,竟接道:“对啊,师弟你有药嘛。怎么样,亲我一口,保证病立即好,师兄我打包票。”

 江澄:“……”

 江澄:“我有时候真想知道你不要脸的底线在哪。”

 魏婴唏嘘般长叹一声:“师弟有所不知,师兄面对你时是没有底线的。”

 同时抱紧了江澄的腰。

 魏婴目光向上一瞄,喜孜孜道:“师弟,脸红啦?”

 江澄:“……没有!!”

 一面伸手来捂魏婴的嘴。魏婴便趁势亲他掌心,兴致上来还伸出舌头小小地舔了一下。江澄臊得不行,只得收手。

 魏婴望着江澄泛薄红的脸与通红的耳尖,当是扳回一局,心中浮动着窃喜。

 喜意直透到上扬的嘴角与眉梢上。

42.
 魏婴算是典型的给点阳光就灿烂,何况江澄昨夜主动与他亲近,早已超出给点阳光的范畴,更加飘飘然。

 他这一天几乎都是挂在江澄身上度过的,江澄走哪儿他勾肩搭背到哪儿,一面还需避开江澄伤口,不可谓不辛苦。江澄不堪其忧,魏婴不改其乐,笑得那叫一个欢。

 江澄:“……你下来。”

 魏婴:“我不要!”

 江澄:“下来!”

 魏婴:“不要!”

 以上对话循环数次,多以魏婴抱住他肩膀、以谴责的目光望江澄告终,那眼神看得江澄以为自己是抢小朋友心爱玩具的恶势力,总觉得哪儿有点儿怪怪的。

 江澄道:“你到底想干啥。”

 魏婴这才万千感慨地开了腔:“我寻思着,咱们原本就亲密得跟结了婚似的,好不容易话说开了,总得有点儿进展吧。我真想做的不能做,你好歹让我多抱抱你咯。”

 听见“真想做的”那几个字,江澄的脸似是一黑,又似是一红,细眉渐拢,道:“你真想做……”

 魏婴复又长叹,无尽惆怅:“我真想出去大声昭告天下咱俩在一块儿了,最好是每家下份喜帖那种。反正我不要脸,但还得给你留脸,只好忍住。甚是无奈,甚是难过。”

 江澄怒极反笑,勾起唇角,看着魏婴那张似乎发自内心难过不已的脸,不知怎的,火气竟消弭不少,顺势伸手捏了把魏婴的脸颊,语气中竟有几分笑意:“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他这动作出自无心,却半点不端重自持,反而近乎狎昵,教魏婴腰都软了一片,心底更是猫爪挠般的酥痒难耐。

 魏婴笑着捉住他的手:“师弟这是同意了?”

 江澄方才反应过来,沉下脸道:“同意什么!今晚你睡地铺。”

 魏婴道:“怎么这样!阿澄,你得善待你师兄……哎哎哎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别拧我腰哎呀疼疼疼!!”

43.
 待到入夜,江澄却也没真赶魏婴下床。可见这小子嘴硬心软,放狠话总是不作数的——魏婴哼着小曲儿,心道。

 玄医谷的药膏隔日一换,今夜无事,大可以早早歇下。

 魏婴望着烛火明灭,忽觉世事忒无常。他同江澄积不相能,却又久处不厌,多年对手、多年情谊,非片言所能覼缕。

 他忍不住笑起来,江澄莫名其妙,手却被他捉过去亲了两口,脸上微红。

 两人同眠,一枕好梦。

44.
 玄医谷不愧为精通歧黄之术的大门派,药膏效果极佳。若不是魏婴趁着上药的档儿总按捺不住心中绮念,非得蹭他师弟几把豆腐,导致他师弟每每上药都催他匆匆了事,大概能好得更快些许。

 是夜,再一次上完药,盒中药物所剩便已不多。江澄的视线自药膏挪到魏婴脸上,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魏婴不由得道:“干啥?”

 江澄指了指魏婴胸前,那儿有道剑伤,若不用药怕也是要留疤的:“药有剩,你的伤。”

 魏婴:“我用不着,你多涂点儿,别留疤了。”

 江澄蹙眉:“你管我留不留疤干什么?”

 魏婴:“我要看的啊!”

 江澄:“你看什么看!!”

 魏婴亦板起脸来:“不给我看,你还想给谁看!你说清楚!”

 江澄:“……”

 江澄:“你今天是非睡地板不可了。”

 我的腿又不是用来给别人看的好吗!!!
 
45.
 启程踏上归途时,江澄走在魏婴前面。背影挺立如谡谡长松,凌霜雪而不改秉性,步子里莫名透出一种决绝,仿佛他仍走在千里走单骑救至亲那一条长路上,孤身一人,一往无前,无暇回顾。

 魏婴开口唤他:“阿澄。”

 江澄便回眸望他,身子微微侧过来,衣角起而复落,腰际银铃与剑端流苏一并被牵动些许,转瞬间又利落地平定。

 江澄道:“干什么?” 

 魏婴朝他一笑,一双桃花眼笑得弯起来,眸中酿满明灿灿的光,似月牙:“没什么,你看一看我。”

 江澄哼了一声,朝他扯起嘴角,七分嘲讽三分笑:“知道。”

 其实,早在江澄每一次状似嫌弃的回眸之前,他就已经看着魏婴了。

 要不是他总在将要被魏婴发现的时候错开眼神,魏婴也早该察觉了。

 江澄似有意似无意地放慢脚步,魏婴几步追上他,两人并肩而行。魏婴这一回没有往他身上靠,而是伸出手来,轻轻地牵过江澄的手。魏婴掌心温热,江澄五指修长的手却略有些凉,傲骨穿过血肉透出来似的,两相触碰,体温在指掌间交融。牵连的双手冲淡孤傲,于是人影成双。

 江澄的睫毛微微颤动,当着身后许多弟子门生的面,没有说话,却也没有拂开他。
 

 客卿眼尖,发出咳嗽一声。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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