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澄】朝暮-报菜名的梓木

*还是涉澄，注意避雷。
*原著背景下ABO，涉A（乾元）澄O（坤泽），前文依次：《夜泊秦淮》《人间》《尚可八年》
*没开玩笑真的OOC！！我流恋爱中涉澄！！！慎入！！！
*为了洗tag的临时爆肝产物，瞎几把撒糖。含一点点江澄揣球相关，一点点欺负夷陵老祖，请注意避雷。
*依旧为极地圈站街，各位行行好给我留个评论呗！想要！【打滚儿
*欢迎入坑，感谢阅读。

00.
也许我是个坏人，
不过我只要你吻我一下就会变好呢。

01.
苏涉抱着那个襁褓，看上去甚欢喜，献宝似的递向江澄眼前：“江宗主！孩子像你。”
生产之处，乾元本是不得入内的，但苏涉拼死拼活非要进来陪着，医师也拦他不得，只得放进来了。眼下白生生的手上，还留着方才江澄疼得厉害时拽出的青紫伤痕。
江澄看了看那一团皱巴巴的玩意儿，皱眉：“好丑。哪里像我？”
苏涉见他面色苍白，心中揪痛，似乎也没有那么开心了，小心翼翼擦去他额上的汗水：“以后就好看了。好看了，就像你了。”
江澄目下虚弱无力，强撑着眼皮看苏涉，对方正细细拭去他脸上的汗，表情严肃得像在擦什么名贵易碎的工艺品。心里一动，又看了看苏涉手中那个小东西，忽然觉得有几分恍惚。
他当年去相亲时，可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同这个人在一起。
他那会儿的要求是什么来着？
温柔听话……凑合吧，凑合。
勤俭持家、家世清白，嗯，有的。
修为不能太高、性格不能太强、话不能太多、嗓门不能太大、花钱不能太狠……嗯，有的。性格有时强了一点，不过他不在乎。
对金凌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嗯，有的。
长相要好，嗯……虽然比他次了一点，不过也不算差了。
身材……
咳咳。
苏涉再看了看他，“江宗主，你还好么？难道发烧了？脸这样红……咳！江宗主你做什么打我！”
江澄慢悠悠收回手，清一清嗓子掩饰窘迫，说，“打你就打你，还要找理由吗。”

今天的苏哥哥仍然觉得有那么一点委屈。

02.
金凌一下子推开门板，排闼直入，步伐矫健，风风火火：“舅舅！我有表妹了吗舅舅！”便要冲至床头。
岂料平日里见了金凌一向三分礼七分让的苏涉，此刻突然硬气起来，守在床头朗声向金凌道：“金宗主请留步！您身上寒气未除，贸然靠近怕是不合适罢。”
江澄亦道：“做了宗主的人了，怎么还这样急急忙忙的。”似乎被门外吹进来的冷风刮到，咳了两声，又道，“把门带上。”
金凌一腔兴奋激动突然被浇熄了，自知孟浪，眉飞色舞的神情敛下来，乖乖掩上门，除下沾着寒气的外袍再向内。
“是表妹吗？”金凌看向苏涉手中的小团子，眼睛里好奇的光又闪烁起来。
“你怎么就想着要表妹？”江澄伸手戳了戳他额头，“是表弟又如何？”
金凌的表情一下子垮了，“我想着是表妹该可爱些。”
江澄哼了一声，“你就挑吧。”
金凌又道：“舅舅，你身体……”
“你舅妈看着，没事。”
金凌：……
不知道该开心还是不爽。

03.
“江宗主，你要不要给他取个名字？”
“……嗯。”江澄沉吟片刻，“江小小？”
苏涉难得提出异议：“可这是男……”
“江小小。”
苏涉道：“好。”
依你便是。

04.
后来知道，这个名字还意在笑他眼睛小，苏涉气得不行，觉得自己果然是太由着江晚吟来了。

真是岂有此理。他的乾元威严呢？！

恰逢此时，江澄在内道：“苏悯善，你叫人倒点水来。”
苏涉哎了一声，步子自动向外迈。
江澄道：“我是说，你叫人去一下就……”
苏涉道：“我来。”

……唉。

05.
江澄产后时不时要喝点儿补汤补药，汤且不论，药自然是苦的。苏涉一般都端碗白水在旁边候着，江澄喝完药，就递给他过一过苦味。
江澄这日接了苏涉递过来帕子擦了嘴，又接过盛着清澈液体的碗。
刚喝了一口，奇道：“你也会往水里加糖了？”
苏涉更奇道：“这是白水。”
江澄心里轰的响了一声，炸了。心说这下好，完了，和苏涉这人日子过久了，连喝个白水都是蜂蜜味儿了。
这样不成。万一哪天分开，他不习惯没有苏涉这人在身边咋整。他不缺人侍候，可他缺苏悯善，估计缺得还挺厉害。
却听得苏涉道：“不会。”
江澄道：“什么不会？”
苏涉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江澄：“不会分开。”
江澄：……
江澄：卧槽。
合着他刚刚不小心说出声来了是吧？！
苏涉有些急切：“江宗主若信得过我……”
江澄一手端碗，另一手伸出去捂他的嘴：“我信，你好了，不要再……！”
没说下去。
因为苏涉忽然扣住他的手腕，不让他收手，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他的掌心。
细长的眼睛看向江澄，瞳眸微亮，纤长的睫毛似乎两扇蝶翼，向上翘起，引得江澄的心也随之一起颤抖起来。

06.
倒是江澄推脱抱病，在人前太久没有出现过，引得夷陵老祖好奇起来，上门来看。
江澄身子未养好，这副虚弱的姿态他自己都不大见得，不论什么来客一概不见，更何况让魏婴来看，当即道：“不见！敢硬闯，我和我男人把他三条腿全打断。”
苏涉听着那个称呼，心里似乎开了朵小花。
晚上江澄喝完药后，苏涉专门给他塞了颗糖。

07.
再有一日夜里，江澄迷迷糊糊感到身侧空了，但睡得昏沉，翻了个身就再迷糊了过去。待到次日醒来，见苏涉安然睡在自己身边，也便安了心。坐起身来，却闻见一股浓郁的花香。转眼看去，见离床几步远处的案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只花瓶，瓶内一枝腊梅，缀着点点灿黄如蜡的花朵，飘香扑鼻。
江澄捏了捏苏涉的脸：“醒醒。那是你弄的？”
苏涉睫毛颤了颤，抓过江澄的手，胡乱亲了两口，又迷迷瞪瞪了一阵才醒。苏涉借着睡意，江澄也拿他无法，只好任由他亲，等他清醒了再问一遍。
苏涉点点头。
江澄道：“这么说来，昨晚你确实溜出去一趟了？你想要这个，什么时候去不行，干什么半夜去。”
苏涉又抿起嘴来，似乎难以解释，但脸上却赧然起来，更令江澄奇怪：“有话快说。”
苏涉这才吞吞吐吐说，“这是今年第一枝……我想你一起来就能看到。”
江澄听了一愣，刚想抽出手来拍这家伙脑袋一记，却发现手还被苏涉捉在手里，只好先说：“你放开！”
苏涉于是放开了。
江澄再看着苏涉，手却没忍心往他头上挥，在空中顿了顿，最终揉了揉苏涉的头，揉得他一头披散着的长发乱成鸟窝才作罢。
“怎么傻乎乎的。”
“……我没有。”

08.
苏涉自知品行不端，旁人只要“不议论苏悯善”都算得上是有德，可见其名声之坏。既没有什么值得爱的地方，也没有人敢冒着被非议的风险来爱他。他很少知道世间的温柔和好是什么样，只能在金光瑶叫出他名字后以自己的方式涌泉相报，但那仅仅像是为虎作伥，一心从命、一心护主罢了。
他仍然不知道如何对一个人好。
直到他遇见江澄，跌跌撞撞的开始尝试体贴。心里有一眼泉，汩汩地流着，炎炎夏日时想送点清凉到对方心里；冬日里变成温泉，水面上咕噜咕噜冒着泡泡，想要暖一暖那个人。总归一年四季这泉是不停的，推着他要学怎么回报别人的好。
他学得很慢，做起来总有点儿附庸风雅，也有点儿笨手笨脚，有时恼羞成怒，为与自己的高傲不符的举动而懊恼。毕竟是难以坦诚的人。

不过，也不用急。

江宗主耐性很差，但唯独在这件事上足够耐心，永远不会真的不耐烦。

09.
窗外的腊梅开了，芳香四溢。深冬之中，云梦枫叶飘红，梧桐叶子铺满小径。
江澄站在廊下看风吹落叶，看飞鸟越过长空，任由风拂过他的衣襟，吹动他的发梢。
一双手伸过来，将一件狐裘轻轻披在他肩上，又将衣襟拢好。接着他被谁揽进怀里，动作轻柔，却把江澄揽得紧紧的，似乎不这么做他就要跑掉了似的。
江澄没有转过头去看，只是望着冬日的莲花坞，任由两人呼出的白气交织在一起。无声，却温存。
一阵寒风吹来，门廊下铜制的风铃叮叮当当发出脆响。

江澄被吹得眯起眼睛，望着白蒙蒙的天空，想着云梦今年会不会下雪。

如果下雪，他可以教苏涉怎么堆雪人、打雪仗。

哈，这家伙小时候在蓝家那个严得要命的鬼地方呆着，肯定没试过。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