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菜名的梓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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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的时代谁会相信我的诗
如果它充满了你最高的美德

【涉澄】归雁

*还是涉澄,注意避雷。
*原著背景下ABO,涉A(乾元)澄O(坤泽),前文依次:《夜泊秦淮》《人间》《尚可八年》 《朝暮》 
*O到没有C!!!!我流恋爱中涉澄!!!慎入!!!慎入!!!
*依旧小甜饼,五千字一发完,改良期文笔极其垃圾,03部分梗来自@香芋地瓜丸 ,爱她!
*各位行行好给我留个评论呗!【打滚儿
*欢迎入坑,感谢阅读。




01.
 前些时候,苏涉带了一票门生出去夜猎。

 说是好歹曾为一代家主,这么在家闲着实在不畅快,出去做些事。他嘴上虽这么说,江澄却看得出来,估计是感觉自己寄人篱下、低人一等,又在那计较来计较去,最后一走求个眼不见为净了。

 苏涉一向难搞,随他去。

 江澄一面拆苏涉捎回来的手信,一面自我宽慰这般地想。不过,这信才读了个开头,他就觉得哪儿又不大舒坦起来了。

 该干的不该干的都干过了,还一口一个江宗主的。还有这信写得,也跟下属给上司汇报一般,干巴巴的。平时那点附庸风雅的劲儿呢?

 啧。

 江澄嫌弃地把薄薄一张纸往桌上一拍,仿佛拍的是苏涉脑袋似的,消了消气,又掂一掂那信封,觉得分量不对,倒提起来,一串鲜红的物事从中掉出,落在桌上,发出珠玉与木料接触的轻响。

 竟是一串相思子。

 他将这一串不太圆润的玩意端起来看了看,晨光下显得分外艳丽逼人,光华极盛。

 江澄勉强勾唇角,赏了个带点儿冷意的笑,心说虽然这东西女气了些,但好歹算份心意。也是苏涉识趣,手信要真只这么一份报告书,那不带也罢。

 江澄再打量了一番,只觉得这串链子做得稍有些长,若绕在腕上,一圈则有余些许,两圈则不足,却又想不出来还能戴在何处,只得松松挽在左手腕上,再提笔回信。

 写些什么?

 江宗主一手托着腮,红色珠粒划过皮肤,质地细腻。

 最终是既别扭又绕着圈子地下了个命令:

 你又不是我下属,特批你不用叫江宗主了。

 苏涉的回应可谓不识趣到了极点,统共两个意思:

 我不是吗?

 那叫什么?

 江澄看得心烦,把那信纸揉作一团,犹不过瘾,又在烛上烧了,只想着待苏涉回来,非得叫他开开窍(物理)不可。

 脑子怎么长的,小时候在蓝家读那几年书读傻掉了?

 
 苏涉归来时一身风尘,竟一开口就是:“江宗主,我……”

 江澄把眉一拧,“叫我什么?”

 苏涉只好停下步子,再叫了一遍,“江宗主。”

 江澄道:“……我怎么写给你的?”

 苏涉道:“可我还是……唔!”

 江澄扯他衣领,把他拉过来亲了口,末了松开苏涉,下颚微扬,姿态很是高傲,道:“我从不这么对下属。”

 江澄语毕,抬步便走,几步迈开却没见身后那人跟上来,不由得回头喊了句:“愣着干嘛,过来!”

 苏涉如梦初醒般微抬了眸,应一声哦。


 当晚,草木清芬洒榻,苏涉细密的吻落在江澄耳际,手已然在身下为爱人抚弄作祟,却还梦呓般低声念着,“江宗主。”

 江澄教他弄得得趣,懒怠出力,闻言却莫名臊得很,抬了一手半掩住发烫的脸,咬牙忍住呻吟,哑着嗓子道:“你怎么这时候还……”

 故意的是吧。

 苏涉无言,默默吻上江澄发鬓。

 先前这么叫着,大约因担心自己不过是下属;如今在这么叫,便是因为完全确信,自己并非下属了。

 当然还有一点点小小的恶意——看江澄的反应于苏涉来说颇有趣,于床笫之间尤其。


 自然不要忘了那一串相思子。这玩意是让江澄把苏涉的恶劣体会了个十成十,苏涉将他衣衫褪尽,独独留了那一抹红在腕上,垂眸瞧了一瞧,道:“江宗主。你戴错了。”

 江澄乜他一眼,一脸的老子愿意戴就是赏你脸了,还戴错不戴错。

 不料苏涉严肃地将那串珠子扒拉下来,下一步竟扣住江澄脚踝,那串在手腕上显得过长了些的链子于脚腕上却是正合适,浓烈的血红与雪白的皮肤凑在一块儿,也不知谁衬了谁。

 通身上下不着一丝衣料,就挂着这么一条链子。苏涉的这个趣味……

 江澄很无语。

 江澄非常无语。

 而苏涉似乎餍足,还说漏了嘴:“这链子……是我亲手结的。”

02.
 江澄第二天扶着腰起来,觉得这波亏了。

 亏了,自然要讨回来。

 听金凌这个混小子讲,蓝家人酒量差得不行(一听就知道又和蓝愿那帮人出去鬼混了,该打),不晓得在苏涉身上适用不适用。总归试一试,也没有什么坏处。

 是夜月明风清,江澄差人屋内备酒。不知管事想些什么,备的酒是青梅渍的。江澄却也不挑,自斟自饮。

 “你不喝?”

 苏涉摇头。

 江澄嗤笑一声:“我还不知道,你连酒都沾不得。”

 苏涉被他说得不服气,细长的眉眼间流泻出丝缕不悦,广袖底下的双手顿时紧握,但权衡一阵后,又不得不松开了手,掩饰什么一般,冷冷笑道:“江宗主,何必激我?”

 江澄暗自道,看这样子,大概真喝不得酒……他倒更想试上一试了。

 一坛酒见了底,苏涉全程目不斜视,坐得腰板笔直,一副本人滴酒不沾五好青年的样子,却藏不住又那么一点虚。江澄看得好笑,灌下最后一口酒,再衔了枚梅子在齿间,朝苏涉摆一摆手,示意他凑过来。 

 苏涉:“?”

 江澄趁他还未反应过来,一把揪住他衣领往自己这边拽,已然凑近,吻住苏涉一双薄唇,将口中酒液与青梅一并渡了过去。

 视野里,极其近的距离内,苏涉陡然睁大了眼睛,虽然江澄仍然觉得这和他平时没什么太大区别。他松手退后,抹了把嘴,接下来就看苏涉的反应如何。

 未等他兴味盎然看尽苏涉喝醉全过程,只觉一阵微风拂过,江澄已然被摁倒在榻上(得手得轻易,有江澄放水的缘故),身上压着才刚被灌了一口的某人。江澄见他睫毛颤抖、目光迷离,最初还有力度用胳膊支榻,不一会儿连这点清醒也不存了,索性整个人倒下来,浑身的重量都压在江澄身上。

 看不出他这么个瘦削的身材,浑身倒还有几两肉。江澄一面死命去推他,一面心道,一口酒下肚便神智不清,宁可丢颜面也不喝酒,果真有几分道理……瞧瞧,瘫成这鬼样。

 江澄扶着苏涉坐起身,先把榻上搁酒的小案挪开,再将昏迷过去般的苏涉撂到榻上躺倒。

 苏涉肤色白皙,此时面颊蒙上一层红云格外醒目。江澄坐在一旁候了一阵,除了见苏涉一双细眉愈蹙愈深,不见有什么其他动静,倒有些自讨没趣的感受。转念一想,他也不知几时有了试人酒量的闲情逸致。一回首,身侧有人相守的日子里,他变得太多。

 江澄把玩着苏涉鬓间垂下的一缕发丝,寻思着要不要叫厨房做醒酒汤,正当这时候,苏涉却猛然从榻上一个鲤鱼打挺翻了起来,骤然握住江澄的手。他打量四周,目光处于清明与迷蒙之间,却又充满惊疑不定,在周围看了一整圈,才踌躇着挪到了江澄脸上。

 江澄觉得苏涉有哪里不一样了,现在的这个表情……不太端得住,更像他少年时在云梦曾有一面之缘的那个苏涉。

 江澄问道:“你几岁了?” 

 醉酒中的苏涉极认真严肃道:“十六。”

 江澄点点头,晓得了,那会儿还在蓝家呢,怪不得突然正襟危坐起来了。

 苏涉低头,望见自己死死攥着江澄的手,也许是觉得失礼,连忙放开,探手摸了一把额头,只觉空无一物,又问:“我的抹额呢?”

 江澄:“……”

 按理说,十六岁的苏涉既不认识现在的他,也和当时的他不熟,不知这家伙怎能如此毫无违和感地追问。不过醉酒之人不可以常人理喻,他也不多纠结。只是这问题须得糊弄过去,便扯下苏涉脑后束发的缎带。一时间三千青丝披散如瀑,而江澄将那布条塞进苏涉手里:“喏。”

 不料苏涉竟又将之推了回来,一副江澄不收下他就不停止的样子,看得江澄莫名其妙:“你不是要么?“

 苏涉坚持道:“不是给我……给你。”

 江澄哭笑不得,只得将那发带拢进袖中,又问:“你还知道我是谁吗?”

 苏涉颔首:“知道,你是江公子。”

 江澄一愣,而后道:“这么说……也没错。”

 苏涉道:“你又傲又臭屁,我讨厌你!”

 江澄:“……”

 反了你了!

 没等江澄三毒紫电上手教苏涉做人,又听苏涉开口,“可是你很厉害……谢谢你那天救我。”

 这话没头没尾,江澄愣了一愣,在脑内排查了一遍他和苏涉从前的交集,最后才锁定到屠戮玄武洞。


 苏涉那回行径卑劣在先,试图挽回未果、反而误伤魏婴在后,仓皇逃窜之际心性大乱,才游至一半便气闷得几乎无法前进。他水性并不差,只是下水过于匆忙,这才没有吸足气,导致如今尴尬境地,心下愈发慌张起来。

 那厢江澄才将最后三个不会水的门生向前推了一把,接下来水流渐浅,凭他们自己也足够应付,不料一回眸间,却见苏涉犹被困在昏黑的水中。那样子江澄并不陌生,在水中喘不过气的人都是如此。他同时认出苏涉这个人,可不就是那个意欲自保不惜推出他人做代替的家伙吗。

 江澄脑中第一个念头,居然是——救他干嘛。他并无太多时间思考,这念头一闪而过便消逝了,还暗骂了一句,若一条命活生生在自己眼前却袖手旁观,他岂不也与苏涉是同一等货色?

 江澄向他游去,见苏涉着实闭气到了极限,再这样下去便难办了,当下一咬牙,以壮士断腕老子豁出去了的决心,嘴对着嘴,给苏涉渡了口气,才连拖带拉把人从里边带了出来。

 出于这一经历,江澄很长一段时间里回避了一切关于初吻的问题,苏涉后来登门致谢,他也没有亲自受领,直到岁月够长、他足够忙,他终于遗忘。


 苏涉漆黑的眸中倒映着他的剪影,江澄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这回事。 

 即便是现在看来,也实在算不上愉快。不爽过后才隐隐泛上来些庆幸。苏涉这块材可造,纵然兜兜转转找到彼此花了太久,终究他没有白救了人。

 苏涉喃喃念道:“我知道还有人比你厉害,可他们没来救我。我也不要他们救。你了不起。”

 江澄心中一暖,又腹诽起“没想到这小子对我情根深种这么久远”等等,也不知如何接这话好,索性不接了。苏涉又伸出手来,抚摸着江澄的鬓角,神情有些恍惚。

 “江公子,你有白发了。” 

 江澄道:“毕竟过去了很久。你也已经不是蓝家人了,记得么?”

 苏涉似乎听到了什么费解的难题,露出困惑的神色来,视线从江澄衣襟上那朵九瓣莲,到他腰间那枚银铃,再转回自己身上,垂首望腰际,赫然也是一枚银铃映入眼帘。这才再度抬眸,恍然一笑:

 “记得。我现在……是你家人了。”

 这一笑令江澄想起观音庙内那一剑,流光乍现、惊鸿一瞥,短暂且绚烂。

 由此可知,鱼目偶尔胜珠,珷玞有时照玉。

 而昙花转瞬一现,胜过凡俗万千。
 
03.
 这一夜江澄睡得沉,苏涉却似因醉酒之故,心神不宁,睡得不太安稳。

 这个后果比较严重——严重到,江澄半夜醒来,发现身侧空了,最后还是靠清心铃指引,居然一路追到了云萍观音庙。

 自那一夜后至今,观音庙早已破败不堪,内里观音塑像也因容貌而被打作碎片践踏千回,这一座庙宇如今仅剩断壁残垣。江澄望着那岌岌可危的廊柱,最终还是一脚踏入内殿,毕竟按清心铃间的共鸣,苏涉应该就在这附近。

 果不其然,他在角落里找到苏涉。

 蜷成一团,怀里紧紧抱着难平。样子狼狈,像是被主人遗弃了的小动物。

 “怎么想到来这?”江澄扯了扯他的衣袖,“走了。”

 苏涉犹且浑浑噩噩,被扯了这一下也没有动,黑夜中一双眸子盯住江澄,一瞬不瞬。

 江澄也回望他,有些惊讶。他从苏涉眼中读出那么多的不安来。

 苏涉眼中,江澄与他塑肉身、了旧恨,赋予他新生,来得教人欣喜,却也教人害怕失去。他常想何德何能,又憎恶自己确无德与能,寄人篱下不说,也不知若有一日,他能用什么来留江澄。他一副新躯壳干干净净,但灵魂终究委身尘泥中,至今也只洗去表面风尘。患得患失间,终于一抔酒打开被封锁的一隅,放出积压至今的一切。

 江澄俯身,也不要苏涉松开剑了,就那么揽住了他。他当宗主冷厉阴鸷了太多年,温柔的表达几乎是半点也不会,勉强记得儿时与魏婴出去偷枣,曾见过那人家屋内母亲抚摸着孩子的背哄之入睡,这会儿蹩脚地依葫芦画瓢一回,却毫无章法,画虎不似反类犬,终于干干脆脆放弃了,一个熊抱完事。

 他垂首说,“跟我走。回家了。”

 他所爱并不仅是苏涉的忠诚,而是忠诚的那个苏涉啊。


 苏悯善,你怎么不信我呢。

04.
 折腾一夜,虽然好歹还是赶在天亮前补了补眠,但江宗主今日的精神状态还是两个字——极差。

 苏涉宿醉,脑壳疼得要命,更要命是他什么都记不得了,一个劲问江澄他干了啥。

 江澄回忆了一下,道:“你笑了。”

 又补充:“笑得像朵花。”

 苏涉:“……”

 这回答直得令人肝颤。

 还让苏涉觉得自己(也不知道存在过没有)的乾元尊严又受到了挑战。

 他果断反唇相讥道:“我看江宗主,倒比花还娇些。”

 江澄正在廊下擦剑,闻言动作一顿,三毒剑光迎着日光转出一线耀目银光,“你说什么?”

 面对神兵利器,苏涉默默移开视线。

 “没什么。”

 江澄闻言,整个儿背对屋内的苏涉,擦起剑来。半天,才传来一句话,声音闷闷的。

 “你不要怕,也不要逃。”

 苏涉的眼眸微微睁大,不知江澄为何会突然说这样的话。但他的心思他自己最是清楚,醉酒后会如何也知道一二,两相结合,也不难推测江澄说的是什么。

 他们不曾说过爱便结合,他明了,对于江澄来说,这八个字就是极限了,也是最沉的抚慰了。

 他忽然觉得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熨帖起来,这具新躯体有了可完全匹配的新魂灵了。

 苏涉走出房门,坐在江澄身后。天早风寒,江澄擦剑披着件狐裘大衣,苏涉埋头在白花花毛茸茸的绒毛里面,轻轻地蹭一蹭。

 江澄在朝暾下赏鉴伴自己一路走来的这剑,忽觉有什么东西蹭了上来,向后道:“你有意思吗。”

 穿过绒毛,苏涉的声音听起来都软和了些,“江宗主不乐意吗?”

 “……也没那么说。”

05.
 曾经飘渺孤鸿影,

 如今归雁两偕行。 

 欲将心事付瑶琴,

 而今遣来与君听。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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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尾尬诗,皮这一下我很开心哈哈哈哈
苏哥喝醉的时候确实是十六岁模式,不过对江澄的好感度会特别高一点
虽然澄哥显得很攻但澄哥是受(喂
给大家拜个早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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