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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善】醉花阴(十三)

*前文:()()()() ()()()()()()(十一)(十二

*本章5k+,温若寒死后,金光瑶归宗,推荐Bgm《千秋》;含一点点(不到百字)金光瑶→蓝曦,注意避雷。

*感谢 @净天 对本文提供的帮助

*感谢阅读,欢迎评论



 

  温瑶手握震野,步出家主府邸。门外人潮如海,正等他一个交代。

 

  为首一人上前来质问:“温宗主何在?”

 

  温瑶淡淡一笑,神情谦恭和顺如昨,那人更兼一分趾高气昂。

 

  下一秒,银光闪掠,血溅层阶。

 

  温瑶一撇恨生上鲜艳血迹,将那具犹在淌血的新鲜尸体一脚踹下,本负在身后的另一手甩出,只听铿然一响,一柄兵刃就那么跌落在地、折作两截。

 

  人群中传来尖叫:“震野!”

 

  温瑶灿然浅笑:“不错。”

 

  他足尖轻轻一拨,将那断刃拨得更靠前些,以便叫人看清。人群顿时骚动不安,絮语声浪潮一般四处翻涌、交织,不等到最终溃散,一道鲜红剑光便挟着狂怒向他他飞来——

 

  温瑶瞳孔微缩,却不显慌乱,反添从容。

 

  正是此刻,一道纤细白光自上而下,缠住他的腰身,只见光华一亮,那道裹着品级极高的炎阳袍的身躯骤然冲天而起!

 

  众人尚未消化过温宗主死讯,一波又起,不觉向上望去。

 

  恍如皓月再度当空,凌然于万顷人潮火海之上,只见白衣飘摇,一人手中牵弦,将那红衣人拉至剑上。

 

 先前出剑者恨极而啸:“蓝曦臣!温瑶,你如何敢!!”

 

  他喊得愤恨无比、响亮至极,却不料并非一呼百应,周遭之人反而皆向后退了些许。他茫然四顾,温门剩余的修士面面相觑,竟非义愤填膺,而是踌躇不定。

 

  额前汗滴缓缓淌下,顺着眼尾流入眼眶,模糊视线,他紧握着剑柄,慌不择路地去望方才断剑跌落之处:却是空空如也。

 

  那可是温宗主,怎会有殒落之日。先前定然是幻觉,此间一切,皆是梦境……

 

  他如此想着,直到杀上岐山的蓝家修士,将锐利的琴弦嵌入他咽喉之中:那样的光芒,与缠绕温瑶腰身的一般无二。

 

  濒死之际,他惨嚎,被割开的喉咙吐出最恶毒的诅咒——

 

  然而,一切杀场血腥,皆无法传至高天之上。

 

  

 

  高空之上,孟瑶一望黎明天光,明亮得晃眼,心中喃念:他还离太阳这样近吗?又瞥见下方火海,仍在蔓延,惊觉:是远了。生死之隔,不能再远。

 

  恍惚间,又听耳畔有人唤:“阿瑶。”

 

  是熟悉称谓,不同音韵,令他如梦初醒。他转脸遥望烈焰炼狱,蓝曦臣望不见他表情,只听出他嗓音里浸透了笑意:“一报还一报。藏书阁一炬,今日总算为泽芜君讨回。”

 

  他的月光柔声喊他“阿瑶”,软下语调,无需客套,就已含多少感谢。又问他是否受伤,孟瑶一侧首,便撞见他温润双目中,满是赞许的光。

 

  他摇了摇头,向他微笑,“泽芜君,可否先去地火殿——助赤锋尊脱困。”

 

  他握紧广袖掩住的一柄长剑,眉间一点朱色犹存,如明志向。

 

  

 06.人生长恨水长东

  温若寒既死,群龙无首,温家节节溃败,普天同庆。射日之师乘胜出击,勇追穷寇。孟瑶纵火焚温狗,又亲掷震野于阶前之事,由泽芜君亲证,他一时被奉为英雄,兰陵金氏顺势准他归入家族,金家名声大噪,此前种种恶名仿佛皆一扫而空。家主大摆宴席,为孟瑶接风洗尘,也算提前庆祝射日之征胜利。

 

  斗妍厅中,人人皆是一副笑脸,汉白玉主位上的金光善也不例外。

 

  酒阑灯灺,众客辞别归去。秦苍业身后跟着个容色娇媚的少女,同在离去途中。似乎喝得多了些,脚步略显虚浮不稳,所着衣裙偏又下摆极长,堪堪垂地,她一个不慎,便踩住裙角,眼看将要摔倒——

 

  却被人隔着袖袍,在臂上稳稳地扶了一把。

 

  少女抬眸一看,见一人一身簇新的金星雪浪袍,翩然而立。孟瑶方才还跟在金光善身后,怎的就出手相助……对着这少年英豪、卧底功臣,她长睫微颤,只想着今日敷的脂粉遮不遮得住面上羞红,轻声道:“多谢。”

 

  孟瑶旋即收手,又示意不必客气,便回到金光善身边,毫不逾矩。

 

  金光善不动声色,尽数看在眼里,眸中含笑,墨色深沉。似有意似无意,他点一句:“那是你秦叔家的姑娘,名唤秦愫。”

 

  秦愫。

 

  孟瑶略略一怔,像是被什么戳中了定住一般,复又笑开,“是位美人。”

 


 

  是夜,金光善带孟瑶步入芳菲殿。层层纱幔围拥,幽幽烟斜雾横,有一股甜香在渐趋朽烂。孟瑶随他走,并不左顾右盼,听凭金光善掀开重重纱帐,将他带到一面铜镜前。几番机关变动,一个家族的密地在他眼前展开,他不由得微微睁大了眼。金光善似笑非笑,带他步入密室。

 

  灯不点而燃,照亮中央一张沉而冷硬的床。四壁皆为多宝格,射日之征中搜罗来的珠玉法宝随意摆放。

 

  金光善步向某一格前,信手拂去禁制,取出一支毛笔并一帙老旧的书册。

 

  一角寒光闪烁,将孟瑶原本定在金光善手中的视线吸引过去:那光原来来自一柄匕首。刃身变幻着不同的人面,而那灿银砌玉的柄上,镂刻着三足金乌的纹路。

 

  ……温家嫡系血脉的象征。

 

  金光善回身,他亦收回眼神,只小心而谨慎地审视着他的父亲,在心中默默为那柄匕首下了定义:战利品。

 

  来自战场,抑或是……情场。

 


 

  金光善取出帙中书册,以铁床作案,将之摊开,朝孟瑶道:“剑来。”

 

  他胸中怦然作响,没来由地紧张,抖开恨生软剑,恭敬地双手呈至他父亲面前。

 

  金光善并不看他,只伸出左手在锋刃上一抹,血淋漓而下,渗入笔端狼毫之中,渐渐汇聚成笔尖上一点血珠,凝而不坠。

 

  金光善悬腕提笔,不容辩驳地同他商量:“‘光’之一字,你可中意?”

 

  又道:“火光的光。”

 

  他说这话时放轻了声音,如喃喃自语。

 

  孟瑶心中一动,而小心地笑着应道:“自然中意的。”

 

  “那么,便叫你金光瑶,”金光善象征性地询问,“如何?”

 

  孟瑶斟酌半晌,心下似有答案,只不敢表露分毫,状似犹豫担忧地道:“这,于礼……”

 

  金光善不悦地挑眉,转而扬唇,衬着眉心朱砂,笑得极艳,虽年岁渐长,仍是十足祸国殃民:“不合礼数的事,为父做得还少么?”

 

  孟瑶毕竟年轻,知他将以自己的名姓为那个人吊唁,却未解此句个中深意。一句“为父”就足够令他欣悦,哪管聂明玦那不知所踪的举荐信。尚且不知赐名并非认可的证明,而仅是用来绑束住灭温功臣的工具;不知金光善所言“不合礼数的事”,正包括了在狭隘密室中,而非风光大典上将他录入族谱的这一刻。

 

  他只见金光善决然落笔,家主的血在族谱上烙下子嗣的名字,在他额上,另一人也曾点画过丹砂的位置,烙下一枚真正的明志朱砂。

 

  认祖归宗。

 

  他于是垂首行礼,领受又一个新的姓名。

 


 

  战场上硝烟非飞尘渐渐落定,人们又开始谈论那个据说死在他便宜儿子手下的男人。都说,是他的好儿子当着一众温家修士的面,折了温若寒的佩剑。出鞘的上好宝剑坠地摧折,铮鏦作响,凛然金石之声。

 

  他们痛恨着那个人的眼高于顶、目无下尘,又在谈及他的生杀予夺、大权在握时,情难自已地流露出无限神往钦羡。

 

  不管怎样,人们总归无法忘了他,那双利剑一样的眼睛似乎还阴魂不散,居高临下地悬在每个人头上、心上,令每个手染温家鲜血之人在深夜惶惶。

 

  其中,自然也包括因伐温而春风得意的金光善。

 


 

 那一夜消息传来,是喜讯也是噩耗。酒盏缓缓落在桌上,棋子落枰般一声轻响。是意料之中、谋算之内,他却说不清,自己希望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金光万丈,神的虚像摇摇欲坠,终于倾颓。分明他自己也有一份,却总有些恍惚,他不明白,或者说,不想明白。在最冒险的梦里,他但愿让他的火燃遍他的身,燃尽他虚假绮丽的全副皮囊,将他的荣华、他的罪孽一并烧个干净,赐他浴火涅槃,赐他与他一同重生。

 

  仅仅作为凤与凰、温若寒与金光善。

 

  可他们又能算是什么关系?那些幻想……多么幼稚可笑的痴妄。

 


 

  他也曾把盏临风向外望,翌日恰是朔日,夜空黑沉无月,仿佛那仅仅弯弯一线的孱弱的月,已被昨夜那场焚天裂地的大火烧毁,作为殉葬品,去陪赴死的太阳。

 

  他向黑夜举杯,一饮而尽。

 

  

 

  某一日,硝烟散尽,风恬云朗,月明星稀。他着一件红边白衣,微服出行,重游旧地。

 

  那样好、那样轩敞的不夜天城,已成死地,春秋长河翻浪,浇熄烈火、淘尽枭雄,无人得以千秋万岁。他在偌大的废墟面前,静默举杯,酹一樽佳酿在地。天子笑醇香如旧,而他说:“若寒兄,我就到这里。”

 

  那么多年以前,同一片宽阔平台,小小的他站在队列里,骑射大会中向上首拱手行礼。那时高台上坐着的还是他们的父亲,温宗主只坐五位家主中的主位,还不至如他儿子后日那般拔高一截,以此显居高临下的威风;金宗主浅笑吟吟,那时没人知道他渗进了骨里的脂粉香,会在将来成为催命符。

 

  他呢,望着年少的温若寒一步步自台上走下。十几岁少年郎,着烈烈红衣,腰扣九环带,马尾高束,长风吹发梢。信手挽弓搭箭,唇角微扬,一箭离弦,破空而去。鸣镝一声乍响,正中靶心。

 

 

 

  想当年彤弓利箭,艳阳高照,白马银鞍。

 

  到如今回首再看,人事皆非,云轻星粲。

 


 

  陈酒入喉,埋葬他年少不识爱恨,一生最心动。

 

  他又想此生不再饮酒,不再做关于那个浸满了酒香的初吻的旧梦。指尖抚上双唇,不禁回想那个旧梦的主角。

 

  那是个凶戾入骨的男人,也只有年少时与他接吻,唇齿间才有丁点缠绵温柔。

 

  他负尽天下,可对他,却毕竟不算太坏。

 

  ……而他领情。

 

  远方隐约笛声顺风传入耳畔,清越悠扬,遥远而飘渺。不知是谁在倚歌而唱,唱的又是哪一曲,《薤露》还是《凤求凰》?

 

  终究是“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

 


 

  桃花巨树花朵已半零落,犹有浓绿的叶,迎风招展,呼吸时起伏着的胸廓一样鲜活。虬结的根系之侧,一柄老旧的折扇随那曾为它题字的旧人永远沉睡,渐渐腐坏,与衰朽的残年一并,沉入黄泉冥府。

 

    

 

  他归来时两手空空,一夜故人入梦。高峰之巅,一览千里云山,辽阔无垠。千百级石阶之上,摩天大殿的屋檐,一抹鲜红遥遥可见。不知名的力量驱使,玉成出鞘一声鸣响,将他载向火光所在那方。俄顷,他立上房檐,见微风吹动那人袍摆,泛起活火般的波澜。

 

  那人垂着眼睫,正端详手中一柄陈旧的丝绢折扇。

 

  他一步步向那人走去,像是走近自己的宿命,手持利剑,站定在他面前。

 

  温若寒这才抬眸,似是早知来人是他,唇角一勾,猛地伸出一手,铁箍一般死死钳住了他的腰,以不容违抗的劲力将金光善向他怀里压去。那动作堪称凶狠,金光善叫他揽得有些疼,刚要开口,却被人以合拢的折扇抵在了喉结处。脆弱的命脉袒露于凶兽利齿之下,他呼吸一滞,而那扇子一移,又强硬地将他的下颚挑起——骤然轻佻起来的气氛与灼热的吐息,在他们之间这咫尺的距离中流转交融,温若寒望着他,目光灼灼,却一言不发。金光善凑上含笑的唇去吻他,唇齿相依间勾勒着温若寒薄唇勾出的弧度。折扇离开他的下颌,一双有力臂弯将他整个儿环在了怀中,他回吻他,将他作为一件所属品而占有着他。

 

  束缚在他腰间的手臂又紧了一些,温若寒俯身在他耳边,笑里带着刀锋:“金宗主,将来意欲如何?”

 

  一手上挪,抚弄宠物一般抚着他的后颈,他低声说:“活成我。”

 

  金光善微微睁大双目。

 

 他的右手还拿着玉成。如果是从前,他虽可剑履上殿,但在走近温若寒之前,他会将武器收起来的。但现在他们阴阳两隔,就在那些欢庆伐温胜利的奉承声里,有什么已经不同了。他或许尚未自知,但温若寒是何等样敏锐的人。他唇边噙笑,一个因死亡而不被私欲充满的、顶好的情人,手掌悄然覆上金光善握剑的五指:那指掌干燥而宽厚,带着剑茧,且不可思议地温热。

 

  金光善心头一跳,不可名状的某种预感从心底升了上来。

 

  那只手向他施加霸道刚猛的力道,那么干脆地——是他自己的剑、自己的手,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温若寒攥住他动作,剑尖举了上来。

 

  寒光一闪,削入颈项处软弱的皮肉。

 

  血色飙射而出,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刺目的猩红发了疯地喷涌四溅,暖热如温若寒指掌,甚至尤有过之,沾湿了他的嘴唇,腥味向口中钻去。

 

  而温若寒低头,再一次地与他接吻。

 

  那把利剑横在温若寒颈上,横亘在他们之间,血光四溢,染红金光善原本体面的金星雪浪袍,艳红的火焰从斑斑血迹上升腾起来,他眨眨眼,血珠从长睫上坠落,掉在面颊上,也烧起来,冒出一簇冉冉上升的小火,他却不觉得疼。他视野之中,温若寒整个被自他体内流出的鲜红浸透了,烈焰的花纹被裹在了真正的、熊熊燃烧的火焰之中,再也分辨不出彼此。

 

  那个人又一次浴于火中,或者说,他终于成了一团火。他知道,这种浴火,并不带来他所期望的涅槃重生……涅槃是凤,但他却是踆乌啊。太阳本身,火的灵魂。

 

  可他,他还是怕死的。亲眼见他烈焰焚身,顿感从未这般惧怕。

 

  轻柔地钳制着他后颈的手臂倏忽松开,不,不如说是消散——他探出双手。是贪生怕死之徒,却仍甘愿在此刻,仅在此刻,豁出一切,抱拥腾腾的火焰,挽留一簇终将熄灭的花火,命里无时,依旧强求。

 

  最终他垂首,惊见胸前金星雪浪纹受火舌亲吻,灰飞烟灭——

 

  一眨眼,面前夜色漆黑一片。

 

  他又回到人间。

 

  重逢于一场昨世梦境,他确认——不是发现,而是再度确认,那个人确实懂他,懂他的野心。

 

  汗水浸透里衣,他任凭发丝黏在脸颊、额际,适应了黑暗的双目望向自己空荡的掌心。欲望是与生俱来,而他生于豪门,利欲镌于骨血。见过盛极光景,饱受种种热望的怂恿与折磨,已分不清究竟是家风豪奢铺张所致,还是他自己,他金光善天性使然,贪得无厌——总之,他是想要的。想要万人之上,成为主宰。是的,就像曾经的那个人,端坐于高台,俯瞰众生。

 

  他们这样一双恶徒,本是玩笑言语,而后又是为了他们自己有所慰藉:倘若回首人生,也有一个未曾辜负的人可供凭吊。

 

  他胸中牵动,能否称之为情丝,抑或仅仅因为,他是他想要成为的自己。借一副躯壳暖身,实则透过它迷恋着另一个自我,年少而无畏……这样的美梦,终于破碎。

 

  他无法想清,也不必想清。他无法确定:它与俗世歌颂传唱的那些东西过于不同了,让他难以判断。

 

  何况,他也从未了解过,世间情为何物。

 

  除非……

 

  除非温若寒在那个晚上,几句暗语,将冲来的他自身旁推开,就已经意味着他在冷硬之下向他走私了一段情,他们之间本不该有的情意。

 

  不过,时至今日,他不再像十六岁的少年那样,执著着渴求一句明确而信誓旦旦的答案。

 

  他想要得到一些什么,而那个男人对此再清楚不过。哪怕他的野心是将他取而代之,他的判断依旧准确,没有分毫模糊与改变。

 

  这就够了。

 

  

 

  漆黑夜色中,他露出一个笑来,眸光闪动狠戾,不太像那圆滑世故的金宗主,而更像是来自别人的烙印。

 

  

 

  他点燃烛火,昏黄的火光流镀在他的佩剑上,一瞬间在他眼中化为色泽极艳的血流,涌动着,勾勒出剑上铭文:

 

  并非醉柳,而是玉成。

 

  

 

Tbc.

————————————

震野有封剑,瑶拔出它折断都是障眼法。

我流温善……是一种自私又无私的感情,为了自我满足,我对你无私;这种自私中,又真的动过心。(比如虽然是善策反了本来就有反心的瑶,但他对瑶杀了温还是耿耿于怀,连归宗仪式都很简陋……)

预计下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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