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菜名的梓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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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的时代谁会相信我的诗
如果它充满了你最高的美德

【桑澄】请君入彀(一)

*谁知道有没有后续呢
*我的肝真的不大好
*怀桑同志第一人称视角
*一个暗中观察久而久之变成暗恋的故事
*感觉大佬心思细腻内心戏很足的产物
*严重OOC预警
*感谢阅读


00.

 我见过少年时的江晚吟。

01.

 难得地,我居然至今还记得他那个时候是什么样子。

 倒不是我从那时起就对他格外留心,我那会儿能有几岁?没心没肺,除了在蓝家求学太烦闷之外,日子不要太舒坦,哪儿来现在这样的心眼,比筛子还多些。

 只是我娘为妾,我为庶子,家中或荣或辱,是威风压过正室还是连仆从都可欺压,皆系于我爹一身。我没少做过讨巧卖乖的事,只是一要巧妙二要恰当,打小便较旁人多几分察言观色的眼力,也养了个观察周围各色人等的怪癖而已。随便看看,随便想想,反正我自己乐意。

 他那时起便傲得很,锋芒毕露。

 我见过姑苏的女子,有生着杏目的,双眸之中眼波流转,渐渐温柔,清澈纯净如林中小鹿,只递过一个眼神,便叫人骨髓都发酥。这样的江南姑娘,往往是我们一帮狐朋狗友最喜欢暗中评点夸扬的对象。侃起来那些话啊,若叫这些个漂亮的姐姐知道,少不得要拧起柳眉,嗔一句“是哪儿来的的风流浪荡子”。

 却不想同样是好看的眼睛,生在江晚吟脸上,则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唇红齿白,细眉杏目,这样一副相貌竟能因为通身那股子傲气和骄矜的态度,生生给折腾得温和全无,说来着实令人惊奇,也令人铭记。

 他的傲与金子轩不全相同,虽然都源于高人一等的出身、叫人艳羡的优秀——后者是和那会儿的我无缘的东西——但我总隐隐觉得,他面上那种不客气,有一层是因为被魏婴比下去久了,难以从容,只好摆出少年家主的谱;另一层,大约也因魏婴这人实在顽劣,有些想要挣回脸面的意味。

 这个人和我大哥一样,是未来家族的继承人,应该并不缺乏那种万事以宗族利益为先的清醒。只是他又纵着魏婴和我们厮混惹祸,与金子轩相争亦不加以阻止。或因他还年轻,或因他姐姐在他心中确乎重有千斤——不过,我总免不了有些疑惑的。

 观音庙后更是如此。 

 对了,我说一下,我睡着是装的,哎呀虽然在蓝涣这等实力的人面前装难度不小,但幸好之前他的灵力被封掉了。

 他们说的话我全有听到。


 前几日我手底下一个探子来报,仔仔细细说了一遍江宗主提着紫电在金鳞台上是何等神武威风。我听她越吹越起劲,越吹越玄乎,终于忍不住打断道:“停,说得好,打住!我知道江兄帅得不要不要的了。还有别的没有?”

 我这位部下在兰陵金氏那儿挂名做客卿,实际上的生活倒和散修没什么两样。我从来叫她哪儿热闹往哪儿凑,有了什么大的热闹立刻来报。许多场合我不适合一个劲儿往前冲,便都由她隐于人群中收集信息来给我。她汇报是一向简明扼要又不失幽默,不知今天怎么话匣子一开收不住,吹江晚吟吹这么久。

 她面色一红,讪讪垂首道:“属下一时失态。”

 又掂量着我的态度,说道:“只是,属下观江宗主神色较往日更沉郁,目光却有极亮,生生镇住了场子,一时惊异,不觉多说了几句。请宗主责罚。”

 我:……

 看不出来,你好好的兰陵金氏客卿,对江晚吟倒观察得仔细。

 小丫头片子还有两副面孔呢啊?

 我打量她眼神,倒不像是真的动了心,顶多一时惊艳。我见惯那些仙子对我大哥示爱的亮晶晶眼睛,对这方面自己的眼力不乏自信。

 心中便安了些,若她对江晚吟动了真心,只怕我立刻要开始估量她还值不值得留在我这里。

 不是就好。

 
 我那时自然不知,将来真真切切动了真情意的那个,不是她,却是我自己。


 我饶有兴致听着,摇摇折扇,深感此情此景只差了一碟瓜子或一捧枣子,随口道:“不打紧,有啥说啥就行。有没有别的了?没别的下去吧。”

 她松了口气,点头应是,示过礼告退。

 她既走了,屋内就剩了我一个,颇清静。我又晃了晃扇子,心说江晚吟不愧为独立重建云梦、十三年孤身强撑之人,观音庙内那等心神大震,也能硬是回转归来护金凌,小生佩服啊佩服。 

 只是谁晓得,他如今握着紫电挥出一道灵流时,想到运转灵力的这金丹的主人,要在心里咬牙切齿到何等地步?

02.

 那以后,凡是清谈会等四大仙门会面的场合,我总留着一丝精力,拿来看看江晚吟,即使只是在余光里。
 一边看呢,一边在心里和那个少年时的江晚吟比对。他以前可完全不是这个叫人害怕的样子,不由感叹,岁月蹉跎真是把杀猪刀。

 转过来看我自己,自然也是如此。我是庶出之子,不像我大哥要继承宗主之位,故而被严格按家主路子培养。我自插科打诨,不知消磨多少青春年少好时光。转眼大哥一朝身死,我又要用半瓶水都不到的本事去支清河聂氏,还得给他好好地报了这一箭之仇,一来二去不知败了多少老底子传下来的家财,有时也觉无能真是罪过。

 当年那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小黄书的我,离现在“清河一问三不知”这张皮,相隔之距离,少说也得有个几千里。

 有时我会故意让我和他目光相碰,我从他那双凌厉又好看的眼睛里读出一如往昔的鄙夷——这使我相信我从前的废物角色没演砸——还有新添上的忌惮和猜忌。这些情绪在短短一瞬里变幻,最后回归成一样在他身上很令我熟悉的东西。

 傲气。

 我暗暗颔首,是了,这个人十七岁独掌仙门,众叛亲离下摇起云梦江氏大旗,绝地中走出一条血路。同为四大仙门之一的主人,这些年来我也没少和他打交道。和从前一样的锋芒毕露,只是更通世故人情。

 我猜他故人入梦、索命冤魂皆不惧,自然不会怕我这么个扮了十来年脓包,如今才隐约露了些头角的小角色。

 但他眸中一闪而过忌惮又是真,让我隐隐有了几分意趣——韬光养晦,果真最有趣之处便在最后慢慢撕破假面时,旁人眼中惊与惧。

 等了这样久,险些千金散尽输得彻底,终于得偿我心愿。杀兄仇人已死于白月光的一剑穿心,我有幸做见证人,此后终于不必永远韬晦下去,或许得以换一副面目示人。

 我用折扇掩住唇上一缕笑,忽然好奇,以江晚吟之傲极,若见我无能皮囊下本真面目、捏扇骨双手鲜血淋漓,那会是怎样光景?

03.

 我和江晚吟交情并不深,顶多处理各种家族事宜时碰一碰面。不过,他又是个极特殊的人,叫人无法对他印象不深。

 或许我秉性恶劣,金光瑶面上风光,我乐意筹谋无数遍,只为把他那层皮撕掉,露出他一身污浊毒与血。从某种方面来说,与他相斗,为我大哥报仇,最终把我塑造成和他一路人。

 复仇成功后,未免有些空虚,勃勃野心应运而生,似砍斫后树桩萌蘖新芽,一发不可收拾。

 如今蓝涣闭关,姑苏由蓝老代管,他一向保守,稳中求进,虽无过错,但难有大作为,不消多虑;金江两家同气连枝,主心骨为江晚吟。我若欲撕破伪装,露圭角锋芒,与他抗衡是必然结局。

 我自知没多大能耐,扳倒金光瑶全靠只做一件事的专心布局,才得以周全周密,落一子是一子,让他满盘皆错满盘皆输,不得不推枰认负,而输的代价便是在人间这个戏台上唱罢退场。

 若对上江晚吟,想必又是一番不同场景。

 哎,这么想想倒是刺激。

04.

 那以后我开始下意识地在人群中找他,怀着从前就有的好奇,和对于将来对手的探寻。或许还有些别的什么东西,但我自己也不清楚——或者说,还不想这么快就想清楚。

 可巧云梦江氏那儿的眼线来报,说江宗主今日忙得那叫一个脚不沾地,房中更是通宵亮灯,白天脸色都分外阴沉。

 我随口道:“这可不大好。”

 他奇道:“宗主何出此言?江宗主焦头烂额,不正是我们聂氏出头的大好时机?”

 我摇头道:“可我对江兄有点儿别的意思。”

 又竖起一个指头摇了摇:“那种意思。”

 这惯常在莲花坞码头做小生意的人精居然露出极其惊骇的神情,瞪着眼睛,不自觉向后退了退,道:“宗主,您这是…?!”

 我笑了笑:“慌什么。交代下去,稍微使些心思,别叫江兄熬坏了身体。”

 他忙乱点头如捣蒜,忙不迭站起来告退,逃命似地向门外跑去,还不慎被门槛绊了一跤,模样极为狼狈。
 我看着他又爬起来,再向我行了一礼,这才一瘸一拐地走了,背影看上去很是惶恐。

 我伸手摩挲着下颚,心中奇怪。

 隔壁含光君同夷陵老祖不是恩爱得紧?怎么他们还对断袖之事有这样大反应。

 好吧,其实我应该——应该也不是有什么龙阳之好。我收的那些上好春宫,连起来把我这家主府邸绕上一圈都有余。

 我只是对江晚吟这个人感兴趣。

05.

 思前想后,去了趟宗祠。

 给我爹和我大哥他娘恭恭敬敬磕了仨响头,捻三炷香,跪蒲团上慢腾腾说:

 “爹,我什么人您清楚。难得我清醒了这么多年,好歹帮我哥把仇报了。算我求您,饶了我这最后一回糊涂。”

 谁乐意事事皆算清楚?

 爱恨更是最令人糊涂。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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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我也不知道有啥意义没有,但就想这样搞的设定:

怀桑不管当面怎么叫,内心os里都称呼名,只有想到江澄是叫江晚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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