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菜名的梓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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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的时代谁会相信我的诗
如果它充满了你最高的美德

【双杰】苍山暮云(四)

*前文:(一)(二) (三)
*魏哥走江湖Bgm:《手刀》 
*胡乱发糖,瞎几把写,流水账见谅
*重度OOC预警,真没开玩笑
*还是不要脸地求评论
*相关汇总见tag苍山暮云,感谢阅读



15.
 香囊风波算是这么过去了,江澄再没提起——也实在是因为,没有精力去想别的了。

 正是这日半夜,江澄被魏婴一个劲儿往他身上撂的腿弄得不堪其忧,初夏时节两人同榻,又分外燠热,虽困倦也难以入眠,只好睁开眼,见魏婴明俊面庞近在眼前咫尺之间,却是通红。江澄凑过去,像小时候那样,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魏婴的,果真分外的烫,怕是之前的旧伤未处理好,最终还是发起烧来。

 江澄预备连夜去请郎中,掀开被子,坐至床沿,忽然见魏婴翻了个身,手在空中虚抓了几把,最后一把拉住江澄的衣袖,双目紧闭着,叫道:“师弟!”

 江澄道:“嗯。”

 魏婴这才松了手,紧拢的眉舒展开来,又会周公去了,也不知他刚才究竟醒了没有。

 江澄沉默地盯着魏婴看了片刻,伸手为他掖了掖被子,看他被热得又微微蹙起眉来,忍不住轻轻地笑了一声,起身更衣便走了。

16.
 此后两日,魏婴烧得整日浑浑噩噩,梦多过醒,若不是调理得当,江澄又寸步不离地守着,恐怕就算治好了身体,也会变做个傻子,也算是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只能说万幸他命硬。

 反而江澄原本六天五夜不眠不休纵马疾驰,才安生睡了一晚上,又要照顾魏婴。魏婴病来如山倒,气势汹汹,好生惊了江澄一惊,干脆彻夜无眠守床头,免得哪天一觉醒来,身边之人已是冷冰冰一具尸体,或痴傻疯癫的一个白痴。

 也得亏魏婴神智不清,估计醒来后也不会记得病中的事情,江澄才敢彻夜守着他。要是魏婴好端端的醒着,江澄这么做了,指不定他得得意到什么地步。魏婴笑着说“哎呀师弟这么在乎我呀”的那副嘴脸,江澄闭着眼睛都想得到。

 第二夜已深,江澄搬一只小凳坐那儿,一面看剑谱,一面留心着魏婴,实在困倦时便以手支颐,小小地打个盹儿。双目将阖未阖时,忽闻床上魏婴呻吟一声,转目看去,居然是醒了,一双乌黑眸子直盯着他看。

 江澄道:“总算醒了。要喝水么?”

 不料魏婴似乎仍是没有完全清醒,竟上来抓住他的衣袖,使劲握在手中,又盯着他,神色还有些迷迷瞪瞪的,却字字清晰道:“不行……我,我得回客栈去!”

 江澄不知他又犯的什么病,但病中之人正如稚子,不能以寻常思路去推断,只好安抚道:“这里就是客栈,很安全。你别怕。” 

 魏婴却摇头,扯着江澄衣袖的手愈发紧,语气急促:“不是!我……我要回之前的……阿澄的信还在那里…”

 “……”

 江澄默然,想起当初他倚马写下那“等着”二字,不知如何回话。

 我就写了两个字,难为你记得这样牢。

 静默须臾,江澄伸手揉了揉魏婴的脑袋,修长白皙的指掌又从他头顶发旋处落下来,贴着魏婴的脸,缓缓地抚摸了两下。

 江澄轻声道:“人都在这,用不着信了。你病糊涂了,快睡吧。”

 魏婴微微眯起眼睛,只觉得面上的触感凉凉的很舒服,既柔软又十分令人安心,便松开拉着江澄衣袖的手,伸过来握住江澄那只手,脸又在上面蹭了蹭。江澄扶着他肩膀把他安放回床上去,魏婴看上去乖巧得很,抱着江澄的手,就那么闭上眼睛,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17.
 次日魏婴醒来,这回是彻彻底底的清醒了,额上烧也退了,只是病中的事儿都忘了个一干二净,只发现自己拢着江澄的手,而江澄伏在他床头,脸色苍白,带些憔悴,安静地睡在那儿。

 魏婴不敢贸然抽出手,怕惊动了江澄休憩,便僵直着身子,有些手足无措,最终小心翼翼探出另一只手,轻得几乎算不上碰触那般,顺着江澄发间抚了抚。

 师弟居然这么守在他床边,估计他生这一场病,迷迷糊糊的错过了很多好事……

 不过。

 魏婴附身,凑到江澄耳边,柔声道:“师弟。”

 “辛苦啦。”

18.
 两天过去,云梦江氏的门生陆续赶到,把客栈里里外外保护起来,这下就算那帮乌合之众贼心不死、卷土重来,也再别想伤着魏婴一根毫毛了。

 魏婴端着饭碗,踱步到窗边,看着下边往来的江家弟子,不禁朝江澄道:“江宗主好气魄,带着么多人来护师兄我。”

 江澄道:“少耍贫嘴,吃完饭上药。”

 魏婴“哎”了一声,又端着碗溜回饭桌前、江澄对面了。

19.
 魏婴其实想过,幸好他这一回惹的不是黑道中的大宗门,凭江澄还能保得住他。若一时不慎真招惹了大麻烦,引祸至云梦,那时他再有什么行侠仗义的由头,也难辞其咎了。

 还别说,后日魏婴再度仗剑天涯,无心中救了个街边的孩子,后来才晓得那是魔教下属一处宗门掌门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又遭一通狼狈追杀,势头比这一回还逼人。

 他想着绝不能让这笔账算在云梦江氏头上,哪儿离云梦远便往哪儿跑,不料对峙那日,江澄一袭紫衣带着门徒,如神兵天降般出现,问他:“又惹事了?”

 魏婴懵懵然点头,恍如置身梦中,醒觉过来急忙道:“阿澄,你别管。”

 江澄不理他,扭头向身后乌压压一片人群道:“今日你们大师兄在此,救是不救?”

 他声音不大,语调也平静,但如沉沉地敲在了每人心中,只听得“救”这一个字的回应,众人齐发,响得震天,也震着魏婴一颗心。

 江澄才回头看他,魏婴望进一双清澈而锐利的杏目。眼神一如当年,走过漫长岁月,却未染风尘。

 江澄看上去还是带点嫌弃,口中却道:“听见了吧,他们说救。管是不管,还由不得你。”

 又向魏婴走去,站在他身边,狠狠地拍了下他的脑袋,扯着他衣领,恶狠狠道:“就知道惹祸!跑,跑什么,你死在外面我就乐意了?过来一起担着!”

 魏婴看向一张张江家弟子坚定的脸,又想到,那是江澄唯一一次当着所有人的面叫他大师兄。他开口欲言,喉头却似被什么梗住了,说不出话,只觉得衣裳内兜里揣着的那只小香囊紧紧贴着他心脏,热度直暖进心底。

 半晌,他握紧了剑柄,道:“我知道了。”


 多年后再谈起这事,魏婴问:“你那时候不怕得罪魔教?”

 江澄伸筷子的动作一顿,又从魏婴手底下劫走最后一块蜜笋,看着魏婴扁嘴的样子,眉梢微扬:“我有分寸,最后并未刀兵相见不是么?再者,连门派首徒都护不住,我这个宗主未免做得忒窝囊。”

 魏婴心中突然一乐,又道:“只是这样?”

 江澄道:“不然呢?”

 魏婴又道:“就没有一点儿,是因为我是你师兄?”

 江澄:“……”

 江澄干脆埋头吃饭,摆明了不理他了。

 魏婴笑道:“你倒是说嘛。”

 江澄似恼羞成怒,道:“饭都堵不上你的嘴!”

 魏婴乐呵呵一笑。

20.
 第三日下午,姑苏蓝氏的人马也到了客栈,宗主蓝涣亲自来接他弟弟走。

 蓝涣向来以温文尔雅著称,此番来时却一身风尘,恐怕也是十足地焦急了一阵,披星戴月赶到这里。江澄同他如此这般把前因后果都交代了一遍,又礼节性客套了几句,才让蓝涣把蓝湛领走。

 蓝湛伤势也不轻,但并未发炎,因此倒好得较魏婴快些,已经可以自如走动,收拾一番出了客栈。临走时望见江澄身边的魏婴,似乎开口欲言,又抿唇不语了。倒是魏婴欢快地朝他挥手:“蓝二公子,咱们下回再会呀!”

 蓝湛似乎不大想理他,但出于礼仪,点了点头,便回身跟他兄长走了。

 江澄望着那两人背影,皆是挺拔颀长,白衣翩翩,不愧“双璧”之称,心中本想暗赞,却在望见蓝湛背影时目光一凝,步伐微动,想移步回去。

 魏婴一手揽在他肩上,本就离得近,自家师弟脸上细微表情一览无余,心下了然,开口道:“阿澄,咱们从小到大是什么交情,你还怕我给别人拐走了?再说了,要拐也是我拐别人呀。好师弟,别怕。”

 江澄一瞬间表露出心事被戳破的恼怒,又略略安定下来,道:“不是!”撂下这两个字,推开魏婴手臂,提了步子便走。魏婴被他突然发难惊了一惊,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儿没站稳,稳住了才赶忙跟过去。

 江澄说的那句“不是”,倒也不全是骗人的。他快步走出一段,又停下来等魏婴。回首望去,魏婴朝他径直而来,与他四目相对时,露出个明朗如少年时的笑——

 这时他在心底喃喃自语。

 我怕的是你自己跟人走了,都顾不上知会我一声。


 幸好魏婴没有。

 毕竟儿时拉过钩,真心实意,指天指地指心许诺:
 
 要共度一生,要相伴彼此,直至霜雪染白首。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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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气氛,差点打Fin了……
我可真高产【不是
本文忘羡就是萍水相逢,没有别的。
下一章会有个小高能,大家做好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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