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菜名的梓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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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路过看一眼美丽新头像


未来的时代谁会相信我的诗
如果它充满了你最高的美德

【忘羡】老祖今日九岁半。

*原著he背景下忘羡,注意避雷。
*友情提示:不要看我的主页,你会后悔的。张嘴吃糖即可。吃完觉得还行,留个红心,或者留条评论就好。
*说搞就搞,无脑发糖,一个关于魏婴服下APTX4869的故事【。
*一发完,发了个开头的是我小号,别误会啦。

*对了, @池鱼何辜 太太后续在这!
*感谢阅读。





01.
是日清晨,风和日丽,阳光正好。昨夜霡霂初歇,空气清润。

正适宜抱着枕边人再歇个暖融融的回笼觉。

02.
蓝湛按准确无比的生物钟醒来,此时窗外寒蝉鸣泣,声声拖长了枯瘦的哑嗓,听上去倒有几分凄切。

魏婴死后,他常是孤身一人从榻上醒来,举目四顾,静室除他自己,阒无一人,唯有地板细细木纹下躺着几坛清酤,伴他十三载默然无声。

不过现在……

蓝湛坐起身,怀中空落落的不说,身侧似乎也无人。心中一紧,蹙起双眉。

说起来旁人未必信,他心底有一种极隐秘的担心:魏婴重生归来不过是他一梦华胥,只是不知何日会醒。他晓得沉溺梦境不是他该做的,但总免不得小心地奢望一下,若这是梦,只愿他醒得迟一点、再迟一点。

他因骤然惊愕,险些以为这便是梦醒时分了,看得岔了些。略略定神,想着许是魏婴破天荒地早起一回也未可知,定睛一瞧,才见魏婴这么个大活人确实是不在床上了,只剩下衾被中一团,微微上下起伏着,似乎是个活物。

蓝湛小心翼翼探手,去掀那被子一角。

一个看上去约莫八九岁的小娃娃正窝在被筒里边,兀自睡得香甜,一张小脸白白嫩嫩,五官清秀端正,依稀看得出日后莫玄羽样貌轮廓。

蓝湛不由地松了口气,见小奶娃娃因叫他掀开了被子,给微凉的空气冻得略略皱起了眉头,又忙把被角掖好,直把他严严实实裹成个粽子,才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唤道:“魏婴。”

小魏婴——咱们姑且这么称呼他,眉头蹙得更深,困倦中脸颊蹭了蹭蓝湛的手,小脸蛋儿软软的,触感嫩似豆腐。蓝忘机又唤他:“魏婴,醒醒。”

小魏婴哼哼了两声,半梦半醒间要去牵蓝湛的手,费了半天力气把手从被子里抽出来,握住蓝湛的手,迷迷糊糊凑唇过去亲了两口,口中模糊道:“唔……蓝湛,我再睡会儿……”

话一出口,声线稚嫩,奶声奶气,还带着初醒的软糯,和他原本清朗的嗓音实在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连魏婴自己也觉得哪儿不对劲,立马清醒过来,猛地坐直身子。原本那件里衣套在这小小的身躯上委实忒宽大了些,一个动作牵扯下便跌落肩膀,蓝湛面不改色帮他拢回去。只见魏婴震惊地举双手至自己眼前,凑近又拿远,瞪着那两只小小白白的手,又看向蓝湛,发现自己此时竟比他矮了不少,只得仰视着看他,一脸不可思议:“这就是那个神丹的药效?!”

蓝湛深以为是地拉好他的衣襟,点了点头。

03.
话得从他俩上一回在姑苏蓝氏的藏宝阁“古室”里寻得那只香炉,三夜云雨得了趣说起。

魏婴闲来无事,又拉着蓝湛去里边翻箱倒柜,以打扫整理之名,行寻宝探踪之实。一通找寻下,还真捞出点尘封已久的奇物来。

那日魏婴把玩着洗濯擦拭下显出本色的碧玉瓶子,一字一字读上边刻着的文字给蓝湛听,末了道:“哎,这反璞丹——说是能让人回到儿时,是同香炉一般做一场梦,还是把整个人变回去?”

蓝湛摇了摇头:“不知。”伸手拂去魏婴肩上一片红叶。

入秋了,云深不知处的枫树愈发鲜红起来,色泽艳丽,彼时与天边彩雯霞光相映照,似两厢皆腾起烂漫的火烧云。秋日深山,无需画笔亦自成风景。

纵使山中绮丽风光千万,蓝湛居之已久,不觉新鲜,是以魏婴四处张望时,他只定定地看魏婴,似要他整个人的模样烙进自己心里。

魏婴开了瓶盖,倒出颗药丸,丝丝药香扑鼻。在指尖拿住打量打量,随手丢进嘴里。

蓝湛道:“魏婴。”

这么两个字里,魏婴读出些许担忧和些许不赞同,心道我日后要是联合蓝湛他哥哥,去写一本《如何从含光君的一句话中读出他的情绪》,不晓得能卖上多少。又想,即使出了这么个东西,大概也没人敢掏钱买,蓝湛在旁人眼里怕是高不可攀得很,他的心思还是只自己晓得就好。

于是笑:“你家藏宝阁又不可能收毒药。有你在,也用不着不担心什么,是吧?”

蓝湛一向拿魏婴半点法子也无,勉强颔首,只是仍不能放心。魏婴笑嘻嘻凑过去,往他脸上亲了一口,才见眉宇稍舒。


现在魏婴正站在刚搬来静室的一面铜镜前,穿着一身蓝家的校服,想着当初总腹诽他家衣裳披麻戴孝,没想到今天这衣裳却到了他自己身上,真真是风水轮流转。

他没有什么家当在这里,更别提小时候的衣服,只好从蓝湛儿时的家当里扒拉出一件来穿,出乎意料地合适。对着模糊的铜镜,瞧也只得瞧个大概,魏婴对自己这副模样颇好奇,却又忍不住想蓝湛小时候穿这一身是什么样子,难不成八九岁年纪开始就绷着脸了?

不由得向蓝湛道:“只差条抹额。”

蓝湛道:“什么?”

魏婴扯着嫩生生的嗓子道:“我说,只差条抹额,我就能扮成小时候的你啦。”

蓝湛沉默片刻,立即把自己的抹额解下,往魏婴额上细细系好,将飘带理顺,还为他拉好了衣襟。

魏婴不喜领口过紧,不习惯地扭了扭脖子,笑嘻嘻朝蓝湛道:“这么重要的东西,这就给我啦?”

蓝湛不应,他又笑吟吟道:“给了我的就是我的了,可不许再给别人啊?”

蓝湛颔首说:“好。”


只给你一个。


04.
蓝湛找他哥哥谈心去了。

走前再三叮咛魏婴(蓝湛没说很多话,魏婴从他表情看出来的),好好的呆在屋子里,等他回来。道理嘛,虽然云深不知处人员清简,但若真有心怀不轨之人,怕是要趁此机会加害……云云。

蓝湛将跨出门槛时,魏婴在他身后扯了扯他的衣袖。他现在只到蓝湛腰际那么高,一扯之下,蓝湛肩头布料都向下坠了些。蓝湛回眸来看他,把衣襟整理好,琉璃般一对眼,目光透出询问。

魏婴笑着朝他挥挥手,示意他俯身过来。蓝湛照办,身子较魏婴还高些许。魏婴莞尔,笑得三分狡黠七分甜,踮起脚尖,往蓝湛额头上印一个吻,软乎乎轻飘飘。

然后看着蓝湛离去的背影和微红的耳尖,叉腰颔首。

身子虽然变小了,不过,老祖撩蓝二哥哥的功力还是在的。


道理,魏婴自然懂,嘴上也能说他个三天三夜,然而骨子里安分不下来。

蓝湛出门去,魏婴先在屋子里转了一转。蓝湛的旧物他都翻看过了,地板下边天子笑还有剩的,但他这小身板,也委实喝不得,只好作罢。百无聊赖,案前玩一玩搁毛笔用的小瓷器——一对儿巴掌大的小山。摆着两只,管用的其实不过一只,蓝湛却执意要买一双回来。玩得腻了,再胡乱拨一拨忘机的琴弦。这样半日过去,仍不见得蓝湛回来,才悄咪咪开了门,探出个小脑袋。四周望一望,静室附近并无旁人,便蹑手蹑脚往外边溜。

秋季风寒,魏婴打个哆嗦,走到一片茵茵绿草前。

小白团子们在青碧草地上显得分外显眼,毛茸茸嫩生生的,惹人疼。时已入秋,有些雪球儿已经开始往地下钻洞,草坪上蹲着个少年,正试图捉一只使劲往洞里拱的兔子,又不敢贸然揪那两只耳朵,正为难。少年身边搁着一只装了胡萝卜、菜叶子等物的小篮子,是在含光君不在时,来照看兔子们的无疑。

魏婴清清嗓子,走过去唤道:“思追呀。”

少年猛地抬头,露出一张清秀的脸,惊恐万状道:“你,你是?”随他分神,手边那兔子即刻蹿入洞里,不见踪迹。

魏婴一想,他现在这样子,认不出来也是自然。云深不知处不是没有刚踏上仙途的孩子,像他这样才八九岁的却也算少见。

魏婴故意拖长了调子,吊他胃口:“你猜我是谁?”

蓝愿叫他说得愣了一愣,半晌回过神,拎过篮子,徐徐站起身来,整理好衣摆上的褶皱,面上微笑,却又不减惊讶,问道:“魏前辈,你怎么……怎么变成这副样子?”

魏婴清咳一记,颇老成:“说来话长,用了一味奇药。”瞧瞧,高人气魄十足。但加上一张软糯得不能再软糯的脸,却显得别样可爱起来。

蓝愿重重点头:“原来如此。”

语罢抿嘴,略略赧颜,似有话想说,又说不出口,只乌黑眸子晶晶亮,往魏婴身上瞟。

魏婴奇道:“你有什么想说的,但说无妨。”

蓝愿吞吞吐吐,嗫嚅一阵,才红着脸道:“我,我想捏一捏魏前辈的脸,不知能不能……”

蓝愿十来岁少年郎一个,正值大好年华,身量竹子抽条似的,不经意间已蹿得很高,此刻面对魏婴这个八九岁小娃娃,却颇有点儿怯生生的样子,场面看上去微妙非常。

魏婴倒对他这态度有些不适应,不过转念一想,他现在是蓝湛的人了,似乎旁人不敢妄动,也实属正常。
纵是如此,魏婴觉得后辈不逾越规矩的小愿望,他作为前辈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便大大方方上前两步,仰起脸来:“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也不是不……”

话未说完,身后足音传来。蓝愿小同学的脸一瞬间绷紧,那将伸未伸的手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缩回去,魏婴都没看清,便直挺挺贴在腿侧了。魏婴并不回头看,但也晓得,保准是蓝湛来了。

果不其然,蓝愿含着些心虚,礼道:“含光君。”

魏婴这才回身看去,蓝湛一袭白衣立于碧草之上,可谓芝兰玉树,煞是好看,不由得颔首,心中称是。

若不是那张脸板得这样拘谨,又满脸写着“你敢”二字,必然能迷倒万千姑娘,为之终身不嫁。

虽然纵使蓝湛性情冷清,仍位居公子榜第二,爱慕他的仙子至今也不在少数就是了。

魏婴想到这儿,心里笑一笑。

嘿嘿,名花是名花,不过已经有主啦。

魏婴迎上去,语气活泼泼:“蓝湛,你来啦。”

蓝湛点一点头,忽然伸手向他。魏婴不解其意,只见蓝湛一手抄他膝弯,一手捞他腋下,一把将他抱起来,揽在怀中。

魏婴道:“哎哎哎蓝湛,你干啥?我不要面子的啊?”

蓝湛不应,目光扫向蓝愿手中篮子,示意他继续喂兔子,扭头便走。


蓝愿同百来团雪球一并被留在原地,含光君的背影共魏前辈的笑闹声渐远了,才觉脸上莫名烧红。不由得摇了摇脑袋,欲将那燥热甩出脑海似的,又俯下身来,择了片嫩叶喂雪团子。

05.
次日,魏婴依然没有变回原来的样子,却已有几分习惯,尤其在趁机闹一闹蓝湛这点上。他晓得蓝湛面皮薄,有些话对成人模样的他说不出来,或许对着小朋友魏婴就会松口,也未可知。

魏婴坐在榻边穿靴子,朝蓝湛道:“我想吃糖葫芦。”

说完使劲眨巴那双乌溜溜的眼睛。

蓝湛眼神一动,道:“所以?”

魏婴笑逐颜开:“你带我上集市逛一逛罢。”


于是蓝二公子牵着魏小朋友,避着人溜到姑苏最热闹那一条街上去。蓝湛从小行事规矩,怕是没做过偷偷摸摸溜出门去这等事,魏婴仅来游学三月,这些上面的门道却比他精,能顺顺利利掩人耳目出行,少不得有他指点。

街上人来人往,魏婴拉着蓝湛衣袖一角,只晃晃悠悠的四处观望。蓝湛却仿佛比他还紧张,长袖下的手几次去捉魏婴的小手,最后将之拢在掌心,轻轻握紧。

魏婴道:“这么紧张干嘛,我又不会跑。”

蓝湛道:“嗯。”

说着把手收得更紧了些。

魏婴从蓝湛手里接过糖葫芦,拎着竹签,端详一二。签上穿着一瓣瓣柑橘,一层糖衣包裹下晶莹剔透,令人食指大动。方才那老板说,这季节山楂不好找,这才用柑橘充一充出来卖——事实上山楂虽上市已久,却也还未到下市时候,这话怕只是胡诌。胡诌便胡诌,有的吃就行,魏婴在饮食上,除了嗜辣外并不挑剔。毕竟儿时流落街头,若想活下去,必须什么藜藿菜根都吃得。

现在想来,竟真是隔世的事情了。

也想过,若是重来一生会怎么活。有人想再续前生,有人想重新开始。魏婴那时混得顺风顺水,一心以为自己会是前者,直到有朝一日轮到他自己,却做了后者。

魏婴嘴里嚼着糖衣与橘瓣,糖衣甘脆,柑橘软嫩,交织成一嘴的甜,顺着食道融进心里面。

魏婴握着蓝湛的手紧了紧,含糊地说:“我还很小的时候,在街上看见摆摊卖糖葫芦的,总馋得很,但连肚子都难填饱,这种玩意,从来没钱买过。后来江叔叔发我零用,专门上街好好吃了一通,吃得满嘴发腻,还以为再也不想吃了。如今沾你一点儿光,再尝一尝,味道也不错。虽然没吃到山楂的,不过也挺好,哈哈。”

他说时,已经没有任何苦楚或难过的神色,话语平淡,似乎只是在告诉蓝湛他寻常的一件往事。蓝湛听着却无法如此淡定,目光如泛起涟漪的池水般,一再波动,启唇欲语,复又抿起双唇,只是静静地听。

他最终道,“我们下一回还可以来。”

魏婴听了一愣,对上蓝湛郑重的神情,嘿嘿一笑,答道:

“这倒是。咱们的日子还长着呢。”

06.
第三日,魏婴身体便恢复成人样子。蓝湛照例从卯时开始叫他,叫了不醒也不管,把他从被子里剥出来,洗过又擦干放回去,任由过程中魏婴迷迷瞪瞪乱亲他。魏婴醒来时大为惊讶,但看到蓝湛在案前看书,倒也顾不得恢复身体的讶然,习惯性凑过去亲他,又挠他脑袋。蓝湛整理着被他弄乱的抹额和发鬓,表情一如往昔,但魏婴却不知为何,感觉得出蓝湛此时心情甚好,也便跟着有些开心起来。

蓝湛道:“先洗漱。”

魏婴表现得甚是乖巧,飞速洗漱完,又冲回案前,赖在蓝湛怀里不愿出来。蓝湛无法,只好一面抱着他,一面提笔给古籍做批注。

魏婴发丝上传来些微皂角味儿,隐隐约约,搔人鼻端,叫人心里也痒痒的,蓝湛不禁搁笔在两只烧瓷小山中一只上,分神看他。

魏婴这张脸清隽俊逸,并不似他前世的相貌那样风流明朗。只是在笑起来时,眉眼弯弯如月牙,盈盈笑意自眼角眉梢流泻,那时候才看得见原本那个魏婴的影子,从朗星般的眸子里淌出来,清泉一般,逶迤进蓝湛心里。

而此刻,魏婴察觉蓝湛视线,略略侧过头,扬眉笑道:“蓝湛?”

他们本就离得近,魏婴一偏头,蓝湛便吻他鬓角,耳鬓厮磨得顺理成章。

魏婴脊背贴着蓝湛胸膛,热度透过衣衫传来。唇下的肌肤也暖暖的,似三九天的阳光,即便寒风凛凛刺骨,依然能叫人一见便从心底腾起暖意。

此刻蓝湛埋首在魏婴颈窝,唇角扬起个吉光片羽般宝贵、昙花一现般短暂的笑,微微垂下眼帘。

如今可以确信,他同魏婴——


不是黄粱南柯华胥梦,


而是眼前心上意中人。





Fin.









不管我什么属性,我的作品中不存在立场问题。只愿以文会友,是敌非友麻烦默默离去。

质疑粉籍大可不必,无爱不会写五千,没那么闲。入坑第二篇文即忘羡,若闲可去翻看查证。

承蒙各位读到这里,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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