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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的时代谁会相信我的诗
如果它充满了你最高的美德

【双杰】非恋爱关系同居

*1个突发更新,提前祝@由木_ 我们柚4.2生日快落!送你1个方寸全无的魏哥!(不
*现代paro,双向暗恋,七千字小甜饼一发完
*联动同背景论坛体 ,时隔近半年我终于把这个脑洞填上了……
*片段灭文法,很菜,有1点点双璧,注意避雷
*想要评论、想要评论!

*其他江澄相关产出见《江澄相关产出目录
*感谢阅读




01.
 云梦夏日极炎热,推开空调房出去即可感受热浪的缠裹,空气蒸腾着宛若实质的滚烫气息,目光所及之处,景物似乎都因此染上融化般的模糊。

 这等火炉般天气,任凭你是十六女郎六十大爷,一视同仁热得你只想赖在凉爽屋内,半步也别出来。

 江澄和魏婴俩二十几岁青年人,论年纪正夹在那两者之间,也不能免俗。晌午炎热,皆是懒怠出门觅食,干脆双双窝在公寓里等外卖。

02.
 他们原本也在学校宿舍里住过一段时间。

 只不过那回虞夫人来查岗,把狗窝也似的男生宿舍从头到尾数落了一通;接着以一副“可真是委屈了我儿子”的表情,勒令他俩尽早搬出、另寻出路。

 另寻出路,自然是出去租房子住。

 然而在外相中了合适的屋子,正打算同房东合计一下给钱拎包入住之际,虞夫人再来审查了一趟:这哪儿成啊,不行!

 魏婴一句“我觉得还行”卡在喉咙里没敢说出来,江澄也没来得及吭声——然后不知怎的,这屋就被虞夫人买了下来;修缮一新;然后一只染着绛红蔻丹的手将钥匙塞进怔怔的江澄手里。

 而后魏婴和江澄拖着行李站在了门前,魏婴听着虞夫人一字一句对他说:

 “你能住在这样的地方,都是沾我们阿澄的光,晓得不晓得?”

 魏婴:“是是是,晓得晓得。”

 虞夫人哼了一声,伸一个指头戳戳她额头,再嘱咐江澄几句,哒哒哒踩着高跟鞋走了。

 魏婴摸了摸鼻子,心里翻译一下:这话也就是“别误会我干这么多不是为你”的意思嘛——好,沾光沾光,有福同享。

 没有难最好,有难自然也同当。

 江澄拖着行李箱踏入门槛,回首看了看魏婴,略略一笑,把另一把钥匙丢过来。魏婴利落接过,回了一个笑,跟他后面走进屋内。

 魏婴握着钥匙的手掌心微微渗出汗水,这才觉得有点紧张。

 他有件心事,一直瞒着江澄,这下……

 不知道还瞒不瞒得了。

03.
 事情可以追溯到九岁,距离他们初次见面已过去两年。

 初次见面那时,小魏婴人生地不熟,怯生生抱着被褥站在江澄门前,又乖又怕,步子往前小小地挪。他没挪动多少,人家江小少爷痛失爱犬,正在气头上,哐的一下差点儿没把门摔到魏婴鼻子上。 

 江枫眠把人送到、把狗赶走,就继续他忙碌应酬生涯去了;虞夫人也不在,是以江澄才敢这么发火。要是江枫眠在家,他为了不惹父亲讨厌,也只有在屋内打砸物件撒气、面对魏婴打碎牙和血吞的份。

 魏婴在吃闭门羹的那一瞬间看清了江澄的脸:眼睛圆圆的、红红的,一看就是大哭了一场,欺负人的一方看起来比被欺负的还委屈。

 “你不准进来!”里面传来奶声奶气的喝令。

 “可我要睡觉的……”

 “关我什么事,你睡沙发好了!”

 话里话外都是生气,无非一句“你赔我狗”。魏婴才被接回家来,生怕自己不够乖,再被一脚蹬回街角肮脏旮旯,也只好默默承受,当真抱着被子到了客厅,一半当床单一半当被子,把自己当双层饼干里的夹心,就这么睡下。

 他要求不高,眼下这样已经算是很好的生活,像是上苍不小心给错了,要时刻抓紧着过,以防哪天突然被收回。

 他从善如流,这厢小江澄却颇受良心的煎熬。砰地甩了一声门,解气了,却又负疚起来,最终把门开了道缝,露出个脑袋瞧了瞧四周,蹑手蹑脚再去敲他姐姐房门,把小魏婴从沙发上裹回来。

 谁能想象这个被子卷儿里睡得香甜的小不点,将来能成那么个放荡不羁的混世魔王样儿?

 反正那时的江澄没法想象,只觉得他一句话说出去,这家伙就傻乎乎照办了,吃瘪吃得乖成这样,怪惹人疼的。

 当时年纪也不大的江厌离花了好大气力把魏婴弄到江澄床上,又摸了摸江澄的脑袋,和他讲要好好相处,就自己回房去了。 

 魏婴其实是浅眠的,江厌离的手一碰到被褥上,他就醒了。只是不知道这两人要做什么,暂时不敢睁眼;如果要偷偷把他丢出去呢,他再挣扎也不迟。

 而他闭着眼睛,感到有人吃力地把他从夹心里拖出来,再用被子裹好。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脸,“醒醒。”

 魏婴当然没有醒,索性装睡到底。

 他天生一脸笑相,睡颜也是带一点笑意的单纯和好看,冲着这张脸,江澄可以对他导致自己失去妃妃、茉莉和小爱暂且不追究责任。

 他的手转到魏婴的头上,揉了把,

 “喂,今后就是我罩着你了。”

 小江澄豪言壮语,小魏婴一一记在心里。

04.
 九岁时魏婴在这片地界混熟,初露无法无天的端倪。他拉着江澄跑到操场,具体情形也记不清,就记得他一只手撑着地坐在草坪上,叼着根巧克力棍,受到江澄质问: 

 “你吃独食。”

 他扯着嘴角一笑,朝江澄扬扬下巴,意思是“横竖这玩意儿已经在我嘴里了,你要你有种来”。

 小魔王十分嚣张,但想不到江澄盯着他琢磨了一阵,立刻不甘认输一般凑上来啃。末了贴到他的嘴唇,软的。操场上小朋友不少,很闹,各玩各的,没有人注意到这厢他们两人接了个吻。虽然只是没有任何多余意味的接触,除了口腔中的甜腻和唇上软乎乎的触感,并无该与“吻”这个字相嵌合的缠绵情意。

 魏婴愣了一下,仿佛有一股令人酥麻的电流自和江澄嘴唇相接处传来;又仿佛没有。他试图再亲一口,而江澄尝到甜头就跑,退开几步站着嚼巧克力。

 任是魏婴再早熟,九岁时也没觉得嘴对嘴来这么一下有什么,他和江澄都是男的,连怀孕也谈不上。只是滋味似乎挺好,平时也亲脸,但没这感觉。

 直到他有了“初吻”这个概念,意识到那大概也是一个——
 与此同时,他再不参与任何有关“初吻”的讨论。

 初吻给了最好的兄弟这回事,说出去容易被人家质疑“你漫画看太多了吧!”。

 午夜梦回时,也偶尔摩挲嘴唇,回味一二那可能此生不会再有的软和甜。

 硬要说的话,那份不该有的情愫即是滥觞于此。

 05.
 机缘巧合,魏婴和江澄都过了民办中学面试,但江澄却止步在摇号这一关——时也命也,不可强求,从此两人同住一家却不读一校。江澄心高气傲,明明谁都没这么说,却总觉得自己低了魏婴一头,因此倍加埋首读书,见了魏婴简直恨不得绕着走。

 魏婴只好苦笑:他这完全是被当作假想敌了。

 他在新学校照旧插科打诨,没了江澄泼他冷水拦他翻墙,更是好不自在逍遥。独一件事有些尴尬:偶尔望见相似背影,还是会脱口而出一句“江澄”,每每都在话出口后才意识到江澄并不在身边,且从来忍不住,成为痼疾。

 初中三年光阴荏苒,转眼初三,他听说体育中考时能与江澄所在学校撞上,喜出望外。

 他所在民办是寄宿制,和江澄碰面机会太少,管江澄见了他生气还是开心,多见一次总是好的。

 当日艳阳高照,魏婴做过引体向上再跑一千,再好的体力也耗得一干二净,整个人汗里捞出来似的,走路的步子都飘啊飘,却还要强撑着,循校服颜色去找江澄。

 那会儿正修地铁,学生们被挤在立板隔出的一条小道里,被迫与非机动车分享同一通道。人群熙攘,车驾通行,难免有所摩擦——

 他听见前面传来中年人的喝骂声,反射性向前看去。

 视线所及之处,电瓶车旁站着个高挑的少年,露出的手臂清瘦而不赢弱,穿黑色短袖,衬得他皮肤极白,那对锁骨更是白皙得晃眼。沾着汗水而低垂的墨发下,一双杏眼里写满了傲慢。面对面前中年男子的喝骂,那少年不过细眉微蹙,那双好看的眼睛里投射出来的目光如有洁癖者对待污渍般不屑而漠然:显然这目光进一步激怒了对方。

 那中年男子一面道“你们老师是怎么教的!”,一面抬起了手。

 魏婴骤然如浑身过电,他疲惫不堪的破皮囊里不知怎么迸发出一股劲儿,心脏被揪紧后加倍奋力鼓动,血液在血管中激荡起来,那劲力推着他拨开人群,飞奔向前,最终抵达他竹马惊诧的眼。

 他“啪”的一声用力打开那大叔的手,一侧身把江澄护在身后。

 太阳真大。

 仿佛被抽干了最后一点力气,他气喘吁吁之际恍惚地想。

 江澄在愕然之余,喊了他一声:“……魏婴?”

 看吧,这么惊讶,你江澄消息就是没我灵通……或者江澄没那么在乎他,连他的学校也来中考都不知道——

 魏婴嗯了一声,用兽物一般凶狠乖戾的眼刀子剜对方,试图以此震慑他,也平息自己心里的惶恐。

 天知道他看见那人伸手向江澄时有多害怕。六神无主,方寸全无。

 江澄被魏婴抓住手腕,少年人带着汗的肌肤贴在一起,说不清那鲜活的皮肉下有多少情愫在涌动。江澄没法动弹。此处路中央,四方过路人都在看他怎样被一个外校的护在身后,幸而老师来得很快,此种情形并未持续多久——中年男子见成年人一到场,即刻放弃欺负未成年人外加碰瓷,推着电瓶车,骂骂咧咧落荒而逃。

 场面恢复平静,魏婴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江澄问他:“你怎么在这儿?”

 魏婴笑:“我怎么不能在这儿,就准你们学校来这里考试啊?”

 那老师料理完这场闹剧,把眼神略略转向这个陌生的学生:魏婴感应到他的视线,拉着江澄往边上走了走,先给后面的学生让开路。

 他说:“我是不是该回去了?”

 江澄没说一个字,眼神足以回答。

 魏婴:“好吧。”

 他的手从捉着江澄手腕,慢慢下滑,变成握住江澄的手,两人掌中的汗水在皮肤间交融。魏婴轻轻摩挲江澄指掌,气氛一瞬间烫了起来。他其实还想蹭蹭江澄的脑袋,甚至吻一吻他的后颈,不过忍住了。不光是因为情况不容许,更多是因为他在刚刚一瞬的恐慌里,似乎触及了自己对江澄感情的真正内核——再这么亲昵好像不太合适了,对不知情的一方来说,是瞒骗也是僭越。

 他又捏了捏江澄的手,想要留下什么印记似的,最后说:“我还会来见你。”

 这一系列动作速度很快,但并不急促,甚至可以说是郑重的。 

 江澄目送魏婴逆行而消失在人群里。

 他再往前走,步子有些飘忽,像踏在棉花上似的,并不是出于疲倦。他伸手抹了把脸上并不存在的汗,只觉得天气热得要命,害得他脸都红透——却意识到擦脸的这只正是刚刚魏婴握过的手,因而脸上又是一阵燥热。

 他拎着领子,觉得自己急需一阵凉风。

06.
 江澄对魏婴是特别的,不过在这之前,也仅限于“特别的”。他自知自己待江澄不同于旁人,原以为不过竹马之谊,然而就那一瞬间,晴空朗朗,艳阳满天,他心里先是扑的一跳,再来是咯噔一声,突然他妈的“顿悟”了。

 接着甚是纠结:

 日了,本人撩天撩地所向披靡,情圣才正圣在半道上呢,一世英名,就要这么栽这臭屁家伙手里了?

 魏婴心里苦得很哪。

 回过味来又是甜的。

07.
 从那之后,魏婴拒绝含羞带怯来表白的小学妹,终于有了一项正当理由:

 “不好意思,我有喜欢的人了。”

 如果对方咬着下唇还要追问,他就眨一眨眼,说:
 
 “是我的初吻对象。”

 保准只一回合便教对方便败下阵来。

08.
 在初中, 魏婴把学生这件本职工作办得漂亮,大小考试就没有不是名列前茅的,分加得盆满钵满;然而动不动小小违个纪简直成了他的爱好,扣分最多也要属他。

 为了让这位优秀却顽劣的问题学生少作点乱,班主任钦点全校标杆——蓝湛做他同桌,以便蓝湛对他时时监管,他对蓝湛时时学习。

 事实却是,他日常骚扰蓝湛三百六十五天不带重样,蓝湛“我自岿然不动”的姿态也一日日并无改变。

 照魏婴的话说:“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他这么古板的?我不信他身上就没点儿人味!”

 皇天不负苦心人。终得一日,魏婴借口问问题,把蓝湛拐出来吃晚饭。饭桌上,魏婴瞅见蓝湛正喝茶,趁机道:

 “嗳,蓝湛。你喜欢你哥是吧?”

 蓝湛:“……”

 肉眼可见,只差头发丝那么一点点,从不失态的蓝湛就要喷了这口茶。

 魏婴不由捧腹,眼中漫溢着狡黠,看蓝湛艰难地咽下茶水,还要强装严肃回答:

 “……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好,我胡言乱语!”魏婴大笑,从包里摸出一本册子——那种一看就知道是学校发的,拿来打草稿都嫌掉价的本子。

 姓名那栏工工整整,写着“蓝湛”二字。

 自己的本子被从姓魏的包里摸出来,蓝湛当即微愠道:“你什么时候……!”

 魏婴还是笑,宛如镜头下名侦探:“这不是重点,来蓝湛,我给你讲一下我的分析……”

 他指着蓝湛字迹整齐清晰、像正经作业而非草稿本的本子,在每一页的角落里搜寻:

 “你看,你每一页角落里都写一个‘蓝’字,有时候再加一个三点水。你要是写自己的名字,只管写就是了,哪用得着这样,所以我猜你其实想写你哥哥蓝涣的名字——喏,这儿还有一撇没忍住。我没猜错吧?”

 “你……胡说八道!”蓝湛那雪白如玉的脸上眨眼间泛起粉红,连耳垂都变了颜色,立刻站起身来夺他手上的本子,公众场合如此,几乎不顾形象,可见有多焦急,“还给我!”

 魏婴倒没有再闹他,顺从地任由对方从自己手里拿回那刻录了最隐秘心事的本子再塞进包里,心底十分满意。

 事实证明,刻板严肃如蓝湛,到底还是有那么一点儿烟火气在身上——这下他看起来倒是顺眼多了。

 “想不到啊想不到,你蓝湛居然……”

 “我怎么。”蓝湛强行绷住脸,魏婴却能感到他的声线在微微发颤。

 魏婴笑道:“没怎么,挺好。好歹和心上人一所学校,多惹人羡慕。”

 蓝湛反唇相讥:“魏无羡?”

 即“你也有羡慕别人的时候?”。

 魏婴一手托腮,一手指了指蓝湛放在身侧的包,视线透过包直接戳到里面那本本子上,“某人还忘机呢。” 

 蓝湛:“……”

 蓝湛:“你不许……”

 魏婴:“我是什么人,难道会讲出去吗!不过蓝湛,你要是非要给我点封口费不然心里不舒坦,我当然也是不会拒绝的……”

 蓝湛:“……”

 魏婴:“嗳,你这是不是算承认了?”

 蓝湛:“没有!”

 魏婴看他脸色愈发红,笑得甚欢。

09.
 升上高中之前,有一个小插曲。

 起因是虞夫人买了一只刻了名字的戒指给江澄,说先收着,大学了戴。这行为并无太多理由,不过一时看见、一时想要给自己的孩子一点什么——平时陪伴太少,换一枚戒指代她伴儿子走过春秋。

 而魏婴吃饭时不慎,盯着江澄脖子上那小东西多看了几眼。江枫眠对于魏婴有一种从未在江澄身上展露出来过的敏锐,第二天便将一枚一模一样、只是刻的字换成魏婴的戒指交到魏婴手里。

 魏婴看看手里的戒指,再看看江枫眠:“江叔叔?”

 江枫眠笑得和蔼:“给你的。”

 他只好说了谢谢,握着戒指回到房内,有那么一点后悔:他是想要和江澄的戒指凑个一对,不过眼下还是把它藏起来比较好。

 而他抬起眼,本该正午睡的江澄冷冷地望向他,不发一言,绕过他走出去了。

 他除了苦笑,还能如何?

 后来再没见江澄戴过那戒指,他亦然。

10.
 谢天谢地,他与江澄考入同一所高中,同窗三年,再考入同一所大学。

 人们都觉得他魏婴其实还能考得更好、更理想一些,但是他没有。甚至江枫眠都有些惊异地将他叫来问了几句,而他只是说:

 “江叔叔太高看我了,我真的没有那么厉害。”

 说的是实话。

 他不是没想过空他个几道题来谋求与江澄同校,但转念一想,若这么做,未免太瞧不起江澄——此人拼命刻苦换来一身真才实学,从来是宁可输也不要别人让他赢。

 不过,事后魏婴回忆,考得有一点砸,和他想这一茬的时候走了个神有点关系也说不定。
 
11.
 总归如愿以偿,他现在窝在虞夫人为他两人置办的屋子里,空调温度正凉爽,他看江澄仰面躺在沙发上玩游戏。那枚戒指用黑色丝线穿着挂在胸前,是魏婴提议再拿出来戴的,此刻他颈项间也垂着一个,同样款式,不同仅在于镌刻的是各自名字。

 江澄最近有一点怪,他想。

 他常发现江澄盯着自己,而一旦他转头与江澄四目相接,江澄又会立刻偏开视线,装作无事发生;还常常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魏婴自诩有情装无情、装友情多年,绝无到了此时再被识破可能,即使他们亲密到共用一只牙杯,魏婴仍然坚信这一点秘密他能够努力守住,让它成为仅属于自己夜半咀嚼的一点苦和甜。

 他没明白江澄是怎么了,不过按照从前的经验,闹一闹也就好了。

 魏婴兴起,当即几步走过去,往江澄身上一扑。

 江澄坚持打游戏,一面道:“起开,重死了。”

 魏婴:“我不!”

 江澄蹙眉:“你他妈热不热……起来!”

 魏婴反而来劲了:“我就不!”

 江澄:“……”

 在这短短一瞬沉默里,魏婴读出气氛变化。江澄反手把手机倒扣着拍在茶几上,膝盖略略上屈,这一般代表着他即将狠狠一脚把魏婴蹬下来。魏婴心道不好,连忙讨饶:“江澄,算我错了,你别——”

 不料江澄只是动了那么一下,就停住了。

 他忽然抬起下巴,在魏婴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然后他伸手揉了揉魏婴的头,像小时候那样把他的头发揉成一团糟,趁魏婴正在大脑当机状态,动作迅捷而轻柔地把他推开,快步走向门外。

 门落锁时,传来咔哒的响声,与一句江澄留下的“我去拿外卖”。

 魏婴从沙发上坐起来,整个人都傻了。半天,才怔怔地伸出手来,摸了摸刚刚被亲的脸。

 ——诶?!

12.
 魏婴和他的竹马江澄,在非恋爱关系下同居长达十余年。

 不过,现在不是了。



Fin.



补叙:
 魏婴初中时曾听说,江澄写了一篇题为《两小无猜》的文章,受到老师表扬,说有“真情实感”,打了个破天荒的高分——

 这事儿让他耿耿于怀了很久。

 除了和他,江澄还能和谁两小无猜?要不是和他,那是和谁?还有哪个敢和江澄“两小无猜”!

 彼时小年轻尚未开窍,对自己的竹马却已经有了那么一点特殊的护食似的情结,想问问这回事,又觉得要是真写自己,江澄肯定不会把文章给他看,心里如猫爪挠着般痒得难耐。

 才刚试着提了一句,江澄一个分外锐利的眼刀飞来,他只得偃旗息鼓、缴械投降,时间久了也就断了念想。

 魏婴如是自我安慰:不就一篇文章嘛!他与江澄共度余生漫长,有的是机会横扫了那个和江澄两小无猜的家伙——他和江澄是要两老也无猜的。

 多年后他整理旧物,从尘封的箱子里一张张翻阅他们少时的笔迹,才在一个封得细致的信封里找到那样他求而不得的东西。

 他抚摸着江澄少年时还带青涩的笔迹,一个字也没读,唇边的笑却已扬起来了,并随着他读下去渐渐加深,到了无法自抑的地步。

 “他这人很讨厌……不过我心里有他。”

 十四岁的江澄一字一句,如此在结尾写道。

 那股子认真劲儿,与最初他说“今后就是我罩你了”时,如出一辙。

 魏婴读罢惊觉,他十余年大梦一场,

 原来并非只是一个人的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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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线有1点突兀,不过还是希望大噶吃糖蛤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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