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菜名的梓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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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路过看一眼美丽新头像


未来的时代谁会相信我的诗
如果它充满了你最高的美德

【双杰】依旧

*@gemini_s  在子博点的转世后身高差+年龄差梗

*摸鱼短打,发一下表示我还活着  


      魏无羡晨起束发,忽觉脑袋上方一沉。

  他对着铜镜一照,镜中赫然多出一双杏眼。略等一等,发觉江澄并无移开下巴的打算,一手拎着公文一手提着狼毫,大有接下来的公务都要这么完成的意思,魏婴略一动作,江澄便理直气壮瞪他一眼,好像是他恶作剧扰人正事似的。

  魏婴:“我竟不知,铁打的江宗主如今批个公文也需要颈枕了?”

  江澄不冷不热道:“高度正合宜,不用白不用。”

  魏婴:“……”

  他转世重生之后,江澄每每免不了拿这一茬刺他一刺,好似报上辈子是他高了一厘的一箭之仇。

  魏婴有时故作认可:“那可不吗,江宗主说的是,今时不比往日啦——”又话锋一转,“本人上辈子,那可是九尺男儿,一个人能打一条街。”他边说边比划,江澄在边上:“呸!”

  魏婴一挑眉,更加得意:“而且玉树临风丰神俊朗,仙门公认,追我的仙子也够排一条街。哎呀,这么一想,敢问江宗主世家公子排第几?”

  他平生素爱捋虎须,江澄一面心知不值搭理,一面又忍不住搭理,凉凉道:“你不若问追你的那些仙子去。”

  魏婴挽他肩膀:“托江宗主的福,现在可是一个没剩了。江宗主预备怎么赔偿?”

  江澄:“……”

  江澄突兀地、干巴巴地道:“晨安。”

  魏婴:“?”

  他尚未反应过来,额上便轻飘飘地一热。

  再回神,江澄已经径自起身洗漱去了。

  魏婴:“……堂堂江宗主小不小气——例行公事不算赔偿!”


  有时干脆不绕弯子,直接回击。譬如此刻,他轻飘飘道:“本人虽然身长不足八尺,但年龄也未足不惑呀。”

  他对镜十分起劲地摸了把自己的脸,一派二八少女的架势,示意江澄:嫩吧?

  江澄:“…怎么没把你嫩回娘胎里去!”


  共浴时水汽氤氲,偶尔江澄会抓住他的手。细细摩挲,而后无言。魏婴起初以为他连手也要比一比——年少时不是没有比过,他们是什么都要比一比的。带着剑茧的两手相贴,触感并不细嫩,然而温热踏实。比过之后顺势十指相扣,一同去练剑修行、也一同斗鸡走狗。魏婴也借他较劲的契机,玩弄不知在哪个街头小摊偷师学的算命,装作一本正经,给江澄看手相,三脚猫功夫哪里看得出什么,总归夸他生命线延展、福寿绵长。是,他低着眼睛重复一遍:江澄,你会福寿绵长。

  他起先以为江澄如今也是那般,惦记着儿时抬杠的游戏——后来沿着江澄反复抚摸的掌纹,仔细回想,才蓦然忆起另有篇章:

  射日之征时,他曾割过自己的手掌。

  那时温家大军压境,镇日血洗沙场,战局焦灼,以寻常办法催动的凶尸怨灵已不足扭转局面。眼看烈焰袍服步步逼近,他一瞥江澄正在身侧,尸首倒地时跌落的长剑则垂在他脚边。

  他索性一脚蹬起剑来,掌心血花飞涌,他厉声喝道:“江澄,过来!”

  江澄看也不看,闻声反射性飞身而来,近前才发觉一股格外浓烈、新鲜的血气扑面,怒道:“你做什么?!”

  血珠飞溅,一只青面女鬼飞扑而来,口中青紫的舌头探出不可思议的长度,将那点血液连带着战场的尘土统统舔进口中,如奉甘露,旋即发出加倍尖利的鸣声,扭头投入沙场——

  江澄面色顿时铁青。

  魏婴又一挥手,血珠堪堪布成半圆,血液所及之处,鬼火自地面向上升腾而起,翩舞飞扬。在尸山血海、腥风血雨之中,如红罗纱帐,如新婚洞房。

  将江澄与魏婴一并拦在中间。

  魏婴隔着火焰向外望:他其实不太看得清了,过于长时间地操纵怨灵与失血过多,都令他头晕目眩。已经足够了吗?能够胜利吗?

  ……我还有血吗?

  ——还有。

  神志昏沉之间,他摸索着,试图去找先前那把长剑。

  他似乎触碰到类似剑柄的事物,已经拎在手里,忽而耳边风声雷动,一道紫色雷霆划破赤红的视野——

  魏婴循声望去,江澄双目血红,不输空中翩飞的烈火。

  “我不许。”江澄一字字道,“魏无羡,无论你接下来要做什么,我——本宗主都不允许。”

  魏婴一愣,那双眼睛在他视野中清晰无比——他手指不自觉一松,

     掌中那只被紫电抽得焦黑的断肢落在地上。


  是了,有过这样事。

  他这一回入浴时就开始端详自己的手,有几分落寞——好像弄丢了一件藏品,尤其要紧的是这藏品还同江澄有关。也有几分跃跃欲试:他总算回想起来,此番算有备而来,还可以好好笑一笑江澄如此事无巨细的记性——真的那么喜欢师兄?

  待到江澄真的又探过手,一寸寸、一点点在他掌心抚过,缓而轻柔,他又觉得无话可说。

  “没有了。”他说。

  没有了。那些少年时摸爬滚打的小伤,青年时血战沙场的狰狞疤痕,你曾经跪在草垛里,含泪拧住我的脖子……那些痕迹,那些感触,这副身躯都不会有。

  江澄当然也知道的。

  水汽蒸腾,他看不清江澄的表情,只知道他的指尖停了下来。

  接着是些微的水声,江澄的手离开他的,又落在他的面颊上。

  在升腾着雾气、暖热而私密的空间里,江澄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映照着江澄,也只映照着江澄,一如往昔。

  江澄摇摇头,嘴角勾起弧度,好像嘲弄孽缘深厚,也好像庆幸长相厮守。

  他说:“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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