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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的时代谁会相信我的诗
如果它充满了你最高的美德

【双杰】旧心(五)

*献给我滴cp@因为我是简繁呀 
*前文:(一)(二)(三)(四),也可见“旧心”tag汇总
*强烈推荐大家听这首bgm:《Only Love》
*六千字,完结章,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引用,包括“切齿痛恨”句和倒数两句。我诚恳地请求大家去看看上一章,如果施舍我一点评论那就更好了
*感谢阅读




他眼前再度出现一幅画面,却是几个江家门生,围着一口烧着热汤的大锅,边扒饭边低声说话。

这些门生身上的衣服都简陋得很,毕竟那时候江家刚覆灭不久,没有那么多钱来花在校服身上;不比现在,发给每个门生的衣服都精致、挺括。

江澄在空中虚浮着,听得他们说:

“本是冲着魏公子的本事来的,谁料到要听江晚吟的话?”

“就是,我看江晚吟本事并不如魏无羡,怎的比魏无羡还要趾高气昂,成天给咱们脸色看。”

“嘘,你这话可小声点。听说了没有,隔壁营前阵子说小江宗主闲话时,叫魏无羡发现了,直接按‘军法’处置,杀了再当场吹一曲笛子炼成走尸。”

“嘶……这么凶残!”

“可不是么,简直是那小江宗主养的一条狂犬,咬起人来,不讲道理的。”

“哎,你这话讲了叫人听见,可是要倒霉的!要不要命了?还不快小声点,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哦?”忽然,一把清亮的嗓音从几人背后的树丛中传来,尾音上挑,戏谑中隐含危险。几人顾不上吃饭,纷纷惊恐地回头,见一抹血红的发带飘出树丛,树叶微动,其后步出一个腰佩长笛的黑衣青年。

最早说话那人愕然道:“——魏无羡!”

“魏公子,这,我们……”那人不知道对话叫魏婴听去多少,正在迟疑。

“魏公子!”有人立刻求起饶来,“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是我们乱嚼舌根,扰了您清净,求您放过我们这一回吧。”

“对对,我们再也不敢了!”

魏婴眼含戏谑,看着几个人狼狈惶恐,几乎要给他下跪的样子,眉一扬,分明是笑着的模样,却透出一股凶狠:“乱嚼舌根?这个乱字,倒不能冤枉了你们。不错,既然知道魏某好似江宗主养的一条疯狗,不由分说就要咬人,诸位——怎么不管好自己的嘴呢?”

他抽出笛子来,几人吓得连呼吸都凝顿了,生怕下一刻他们也被夺去生命,再成为魏婴座下走尸。

可魏婴只是拿那笛子挑起为首者的下巴,居高临下看他,似笑非笑,说道:“江澄有没有本事,几时轮到你们评说,嗯?如果是为了我而来,便好好地守我的规矩,如若不然,我如何对待温狗,便也可以……如何对待叛徒。”

他又道:“若尽心竭力为我江家效力,身份、地位,这些自然也不会短了你们的。明白?”

几人皆是惊魂未定,又感激涕零地点头如捣蒜。魏婴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翩然离去。

他心情似乎不赖,脸上阴霾散去几分,带了点儿痛快。

江澄的狂犬又如何?就让他们知道,有他在身后支撑的江澄,并不是想惹就能惹的。


他们对彼此的回护,只有在外人那里,才敢淋漓尽致、肆无忌惮地展现,而回到对方身边,却因为宣之于口,则像邀功、像挟恩,于是彼此都不能坦诚,只剩斗嘴抬杠,甚至争吵不休。


再一次清醒过来,他又在自己的躯体里面了,而眼前,是高耸入云的乌黑山岳、深不见底的深渊。

乱葬岗上狂风吹拂,冷冷地刮过他的脸颊。

他观察一番,见此时自己身边并无旁人,想是征途之中行经此地,便孤身一人前来。

那之前的三个月间,他听说温家人放出消息,魏无羡已被处决于乱葬岗。他还是固执地每天熬到深夜、佩着双剑。就好像用他终夜长开眼,报答魏婴被他当胸摁了一把伤口时、被他掐住脖子时,那些未展眉。

这该是他自己去乱葬岗那回,不是之后去见魏婴,再和他打架决裂那次,不是让他师兄给他外甥取字那次,也不是去杀夷陵老祖那次。就是一个人,去看了看,想象着他师兄在这片荒凉的所在是怎样地度过了三个月时间,就像从前想象那铁烙摁在身上该有多疼。

他也想过,如果那天他根本没看见温家的追兵,没有冲出来,那么他会不会过一阵子也被温狗捉走,再和他师兄一起被押到乱葬岗上去。

那么,他那不靠谱的师兄,也许被温家修士钳制着,死到临头的时候,还会冲他胡诌:“这人间有温狗,便容不下我们。不如你我二人下了地府,先夺了阎王爷的位子,再建他一个江家,我们还做云梦双杰,你待如何?”

而他,也许会沉默不语,而后冷笑一声,应他:“未尝不可。”

然后,云梦双杰将共赴深渊、永不分离。


他眼前一暗。再度微微亮起来一些,他眨了眨眼,眼前还是乱葬岗的景色,只不过染了血。吹来的风凛冽中挤满了血腥味,同时感受到这个时候的自己心中,激荡着满腔复杂情绪,切齿痛恨、切肤痛惜,充斥了整个灵魂。

那么喧嚷拥挤的人群,他却一眼看见其中的魏婴。而魏婴,也正好在此刻,奋力伸出手,抛了一样东西出来。

江澄踏前一步,一手握三毒,一手持紫电。他蹙着眉,他总是这样蹙着眉,一生都被蹙得穷蹙,被迫长大、被迫别离,都很匆忙,不等他准备好。

他眼含阴鸷冷厉的煞气,手掌夺人性命的刀兵,无法再将任何人拥入怀中;不过他使紫电使得炉火纯青,足以令人产生它是活物的错觉,用它来将那支骨笛揽回他手中,尚且是轻而易举。

于是他将手一振。


而此时,正当此时,已断的红线在空中划出一道弧——

一抹剑光横冲直撞、追星赶月地掠来,将脆弱的骨瓷笛、无力的红丝线,一并击得粉碎。

接着,长剑飞回主人的手里,一个陌生修士拨开人群,急匆匆地奔过来,陌生的面孔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之色。他得意而又激愤,还带着点殷勤说:“江宗主!这魏贼实在可恶,死到临头还冥顽不灵,竟投这暗器妄图谋害——这样的下作!您大义灭亲果真没有灭错,在下佩服……在下虽然不才,为您挡一挡这小伎俩,还是够了。”

修士说完,双目一瞬不瞬地盯着江澄,期待着、渴盼着什么。江澄——江宗主毕竟是江宗主,他只用了一眨眼的时间,便将涌上喉头的哽咽压了下去;而他早就过度劳倦,双目干涩发红,此刻便是再红一些,在这混乱的人群中也不会有人发觉。

周围的刀刃相接、凶尸吼叫声那么喧嚣,他却觉得自己身处一个很静默的世界,无声无人。

他看着面前这个人、这个人的嘴脸,在本该为仇人之死而大呼痛快、为爱人之死而悲痛欲绝的这样一个时刻,不速之客不看脸色又不由分说地横插一脚,还在贪婪地奢望着得到些什么。

他嘴唇翕动,口中不知从何处泛起一阵苦涩,但难以吐出半句话。关于那支旧笛子的旧时光不受控制地涌现出来,将他的内里煎熬了几遍;他的声线变得沙哑、更易于藏匿颤抖与鼻音。

他终于寡淡地说,“多谢。”

他的情人是天地不容的罪人,因此,即便世人将对方递来的玫瑰诬为刀剑,将对方邀他共饮的奶与蜜斥为毒酒,横插一手将之摧毁殆尽,他也无法在众目之下显露出分毫恼怒,而只能道一声谢,以维持最基本的体面。就是这样,只能这样。

对方见他并无再多说些什么、给予些什么的意思,立刻敛了献媚讨好的神色,似乎埋怨着他已经拥有许多,却连从指缝中漏一点出来施舍给自己都不愿的吝啬,径自扭头离去。


而江澄,他只觉得自己两手空空。


暗无天日的混战中,随着鬼与尸失去操纵者而倒下,欢呼声不知从哪里传出,涟漪一般极快地扩散、蔓延开来,“自作孽,不可活”之类的掷地有声的宣言,将人群点化成沸腾呼啸的海洋。


而江澄被这狂澜巨浪吞没、窒息,勉强抢出一柄未被吞食殆尽的陈情,像他把骨笛藏在衣领下那样藏进袖里。

当他四顾满目狼藉、俯仰天宽地广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今夜无星无月、天穹黑沉一片。


暗夜还将继续,而他只剩自己那一缕,天地不容的月光。



江澄醒来时,天色尚早。

他本以为自己流了泪,先抹了一把自己眼下,却发现触手是干燥的。

或许他这一生的眼泪,已经在儿时、莲花坞覆灭时、云萍夜谈时流尽了,因而到了如今,已无泪可流。

一阵疼痛此时从从肩上袭来,来自一道旧伤,是他没有花功夫治好的那道炸伤,至今疤痕犹在。都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他而今只能为这令人身疼心冷的回响,自嘲一笑而已。

当年他和魏婴决裂,他捅魏婴那一剑,魏婴也没有治好;伤疤,留着就留着吧,魏婴说:大老爷们,又不图多漂亮,费那大劲儿只为去这个疤干什么。

他记得。

他抚了抚肩上那道疤,想,好。

就当我还你的。


往事、旧约,每一桩每一件,他都像记得魏婴和他决裂那天一样记得,如刺在他心头的一柄利剑,甚至不需要回想,就都在眼前,好似昨日光景。


当年故事,他现在看来,仍然不是觉得魏婴错了。有恩报恩,算什么错?可彼时是若无温宁,他必死无疑;此时是若留温宁,魏婴和他都必死无疑。而魏婴站出来保护恩人,却不合时宜,挺身而出成了铤而走险,最终会伤了他自己。

人人都敬英雄,也赞英雄,但鲜少有人真因此而挺身而出去做英雄,也少有人去担忧这英雄立在风口浪尖上的安危,去想为了保全这份气概,究竟该挨多少明枪、多少暗箭。

他那么疯,不就是因为魏婴在他心里比任何人都重要、是一个无可取代的人?可面对这种疯狂得罔顾是非的看重、回护,他说:“不必保我,弃了吧。”

他不需要。


又或者,也不是不需要——不必保我,只是因为,如果保我,你便自身难保了。


他终是舍不得的。

他们说:且请饮下这时间的解药。

他说:不。

他年轻时遇见的少年太惊艳,含笑眉眼一直毒到他心里。时间虽可聊作解药,可这种微苦而使人微醺的东西,只能愈发显出回忆里莲子的甜、持杯共饮的酒有多醇和烈。

于是此毒无解。

他下了乱葬岗,藏了陈情笛,过了十三年。

可观音庙里,他忽然察觉,走到今天,不合时宜的成了他自己。一些他还惦念着的东西,魏婴慷慨地许给他,魏无羡又沉默地收回去。从前他忍受不了魏婴的英雄毛病,现在他招架不住魏无羡的沉默不语;他全副武装,唇枪舌剑,却撞进对方坚壁清野。

魏婴已非云梦魏无羡,江澄却还是云梦江晚吟。

就好像走不出来的,从来只有他一个人。


太阳放出一线曙光,代替月华,划破长夜黑暗;他挥手,熄灭了那盏莲花灯。

久别重逢,逢而再别;失而复得,得而再失。再不会有云梦魏婴,与他廿载双杰如一。

他早该醒了。



十月小阳春,魏无羡又来找他——也不算找,更像是来做贼被他给逮住了。

魏无羡临走时,他到底改不了旧时心意,开口叫住他,本来想说,魏无羡,你至少不要再死在我前面。

当初,玄武洞内,他扯着魏婴的领子,原本想说,你就不能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吗?你是不知道,有人见不得你这么疼。

可他没说。

再后来,观音庙外,他望着魏无羡望不到的背影,也曾想说,当年我并不是因为执意要回莲花坞取回我父母的尸体,才被温家抓住的。

可他也没说。

到了这个时候,早该各人回各人那里去了的这个时候,即使他对魏婴所有温柔,都藏在欲言又止的那些话里,而那些话从来没有说出来过——他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们再次错过,彼此有情无错却要擦肩而过。上一次是死别,这一次是生离,他疑心老天要他把八苦尝遍。

是,他多少亲人甚至没来得及把重要的事物托付给他,就离他而去。他只好自己猜测,自己打拼,一条命要背负一家人的灵魂,不堪重负,只希望死而复生的魏无羡,不要令他再受一次亲人离去的刑。

可他们各自有道,都不能于旧梦旧情过多沉湎,而要转身向前。魏无羡,他越过一扇斑驳的旧墙,并不留心松针上摇落的星光;转而沉醉于江南的美酒,红尘万丈,不再渴望赴往故乡。早就分道扬镳,也不差他这一句道别,他又何苦再添一句无谓的请求,令自己再一次在魏无羡面前卑微。


他那天就这么假装没看见魏无羡眼里的光,用冷淡做盔甲,抵抗魏无羡的沉默;也做刀兵,杀死他不肯罢休的旧心。前者他成功了,后者则没有。

魏无羡从前可以是主,现在被他当客送了出去。在那之后,他踱步出了家主府,一步步地看着现在这属于他的莲花坞,细细留心每一处景,与心中父亲的莲花坞相比对。

莲花坞确已面目全非,那些朱漆剥落的梁柱、爬满青藤的老屋,温家鸠占鹊巢时拆的拆、改的改,早就被一场浩劫毁了个一干二净。江澄并非不想复原,却更不喜做旧,便将旧仇用血湔洗了一遍,再教人照原样去做新的来。他可以在自己眼中、一年年的岁月中,再来将它们看旧。

还有那些几世几年传承下来的灵器、典籍,他和魏婴在射日之征里拼了命也没有找全。也许被温氏夺去之后,又被讨伐温氏的“正义之师”占为己有,也未可知。

在这面目全非的莲花坞里,独独留下一个不再年少却一如既往的宗主,执著着,不肯与世人、与世人的健忘妥协,也不屑让他的爱恨被时间冲淡、稀释,直至大梦一场了无痕。他不愿让过去就这么过去,他不肯受这廉价的救赎。对于世人的易于忘恩和易于忘恨,他视之以冷淡而不超然的眼。

不知不觉间,他的脚步停在了湖岸边,那株老垂柳遥遥可见。他看见两个江家门生也在垂柳一旁,不由得停住了步子,只是远远观望。

两人皆是少年,都穿着藕荷色的江家校服,其中一个正坐在枝干上,手里拿着一支细竹做的简易钓竿;另一个正挽了裤腿,摩拳擦掌,接着弯腰低头,手在近岸边的水草里一阵摸索,忽地捞上一棵菱角来,忙不迭向另一人眼底下递过去给他看。那少年嫌弃地撇撇嘴,偏过头去,另一个少年也不恼,拈起一个小小的、坚硬的菱角,琢磨着怎么剥开,想方设法弄开了,才把白嫩的菱角肉搁在手心里,往那边再一递。

不料没人回应,少年一看,原来是有鱼上了钩,他的同伴正聚精会神在扯着线。少年不由得想捉弄他一下,把菱角径直塞进同伴微张的嘴里。另一个少年被吓了一跳,手一松,上钩的鱼也没了,口中微动,尝到清甜滋味,又不好那么生气。皱了眉,他跟同伴这样说:“我的鱼跑了,你怎么赔我?”

那少年摘了一片柳叶,凑到唇前:“我吹曲子给你听啊!”

没有人永远都年轻,但永远都有人年轻。

江宗主也有过这样傻兮兮的好日子。

但好时光这东西,要么涝,要么旱,决计不肯匀一匀,细水长流地润泽你一生的;多的时候,两手都捧它不住,漫溢出来跌落下去,便成了浪费、挥霍;少的时候,却细碎得径直从指缝中离开,你越想留它越走。

不过,总好过从未拥有。

无数次狂奔,冰雨中相握的手传来的体温,某人大笑着喊他名字回眸那一瞬……说着“不要去记你对别人的好”的那个,或许把拉着别人冲进雨幕,去疯去胡闹,也当成一种好,所以忘记了;可被他拉着的那个人,却一直记得。

当某一天他阖上双目,沉入永世不再醒来之梦境时,就枕着这些温存。


魏无羡早就走了,等到这两个少年也走之后,江澄到那老柳树上坐了一会儿。他看着眼前波光荡漾的莲花湖,觉得为自己的月光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归宿。

他伸手到后颈,自己解开了那个仍然红得很好的绳结,一枚陈旧的骨笛被他从领子底下拎出来。他盯着它,想要把它的样子永远烙印在心,目光深深地看进每一处细节。

然后,他手一扬,骨笛连带着红绳,都落入这漫漫无边的湖水中。

半晌后,他看见被解开的红绳飘浮上来,绵软无力,看着可怜。他心念一动,而正当此时,阴沉了许久的天空终于不再积蓄力量,雨丝连接水天,涟漪迅速在湖面上扩散开来,几个眨眼的功夫,就扩散成满湖跃动的水珠。水波晃荡,江澄还想再看一眼的红绳,已经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在过去听魏婴吹曲子的湖边,他默念,我还给你,魏无羡。


他也没有折莲叶,也没有打伞,暴雨中一个人往回去的路上走。闪电贯穿黑沉下来的天空,雷声轰鸣,而江澄早就无所畏惧,面无表情地在风雨中穿梭。

这有什么,他心说,他已经不怕了。


他回去之后,不知道受什么心理的驱使,又点起了那盏莲花灯,再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他,走在一条狭窄的山路上,手上没有紫电,而是牵着一条灵犬。一群江家门生跟在他后面,喊着“大师兄”;而迎面有个少年过来,骑一匹花驴子,吹着竹笛,见了他的狗,被吓得魂飞魄散,驾驴飞奔,匆匆和他错身而过。过了一会儿,远处才再次响起笛声,渐渐远得听不清了;他在那之后,才辩认出来,那是一首《竹枝词》。

就是魏婴把骨笛送给他那一次,给他吹的第一首曲子。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

却有情。



晚晴风光好,大梦觉犹眠。

每忆儿时景,莲叶何田田。




Fin.

———————————————
“莲花坞从来都有人温酒,某人随时来,他便随时在,只是某人从不回头,看不见灯火阑珊处尚有一人相候。”
双杰都在梦里看往事,但羡是从十三年后开始,一件件往前推;澄的起点是少年时,在乱葬岗终结。澄大多数时候都是共情状态,羡是旁观者状态(除了乱葬岗),他已经走出来了,不过放不下而已。澄最后还是不舍,想再看一眼红线,再做一场梦,他想放下但放不下,也没释然。

感谢 @一叶舟 很久以前推荐的片段:

也不知是哪一个戏本子里,说过这样话,说倘若两个人是青梅竹马,往后如若不能长相厮守,那便定然会相隔天涯。因为他们早在年少无知之时,便将缘分用尽了。

 ——《龙凤》

最后推首歌:《如烟》
“再给我一次机会将故事改写 还欠了他一生的一句抱歉”
大概就是这样一个,关于“错过,不是错了,是过了啊”的故事吧。

感谢大家看到这里&希望收到一点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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