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菜名的梓木

【澄你】记一次表白

*男神x你系列
*欧欧西预警
*含有微量云梦双杰，注意避雷

夏日炎炎，倒难得有这一日天气微凉，清风送爽。
你在中衣外拢了件紫色外衫，袍角上银线绣着九瓣莲家纹——这衣裳是前些日子，江澄借给你的。
你披了外衣，御着剑，掠过莲花湖上层层叠叠的莲叶、星星点点的莲花，迎着扑鼻的莲花清香和湖泽泛起的水汽，低而稳地向湖心前行。
遥遥望见江澄那抹紫色身影的时候，你在远处悄悄停了下来。

从第一朵莲花开时起，江澄若不是杂务缠身，似乎天天都来莲花湖泛舟。他仿佛永远都是一个人立在船头，双眉微拢，剑眉下压着一双深邃的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想，也许江澄已经这样独身一人，在莲花湖泛舟，等了整整十三年。
十三年过去之后，或许他曾经期望过，这船头能出现另一个人，如年少时那样，同他一起摘莲蓬、剥莲子，最好兴尽晚回舟时，还能喝一碗热腾腾的莲藕排骨汤。
然而魏无羡并不领他的情，拐走了姑苏双璧之一，把云梦双杰撂得干净。

长风吹彻，满湖莲花随风摇摇曳曳，如舞姬轻歌曼舞，十里芙蕖出清水，景致一派夏季风光。蝉鸣阵阵，暑意喧嚣，天气却随着清风凉淡了些许。
江澄紫衫黑发，长身玉立，广袖飘摇，腰间银铃叮当，只是那双紧锁的眉与这美景不大相配。
你犹豫了一下，尚且不清楚自己有没有资格和那个人一起站在那艘船上，但还是驱剑上前去。
“晚吟。”你轻声道。
江澄见你来了，眉心似乎稍稍舒展了些，眉眼中郁结却并没有消散，还是看惯了的那副冷沉沉的样子，看向你道：“你来了。还穿着这身衣服？我还以为是哪个门生。”
“我倒想做江家的门生。”你笑道，“不知江宗主乐不乐意？”
“……”意外的是，江澄居然真的沉默了一会儿，好像在认真思考你这句笑谈。但你见江澄神色稍显局促不安，耳根微微泛红，又好像有些小心地在看你，说是认真思考又不大像。
你有点儿不知所措，只听江澄清了清嗓子，哑声道：“若你愿意，直接从主母做起……也不是不可以。”
你一下子愣住，一时反应不过来，觉得湖中莲花那嫣红一直烧到自己脸上来，好半天才断断续续道：“晚吟……你，你说……”
江澄似乎说了刚刚那一句已经用尽人生全力了，方才紧张着等了许久，却也没见你回答，只等来这一句话，仿佛以为你有意回绝，眼神微微黯淡。
你哪里见得他这样，连忙道：“我没有不乐意。”
你原本将剑压得很低，临水不过尺许，与江澄堪堪平视。只觉自己忽然被江澄一把拉进怀里，仙剑归鞘时划过湖面，在空中带起一道剔透水珠，与你的衣摆一同掠过。小船微微摇晃，仿佛连着你的心也一起起伏。
“晚吟？！”你惊道，面上红霞直烧到耳根。
“……”江澄把你紧紧揽在怀里，你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他闷闷地又道：“你真的愿意。”
“我真的愿意呀。”
你缓慢而坚定地回道。
你清楚地知道，自己并不是可怜他孑然一身，更不是仅仅心疼他孤身一人。
你只是单纯地爱江晚吟这个人，与其他任何都没有半点关系。
“……不能后悔的。”
江澄嗓音低沉，忽然又把你放开了些许。这时你看见他的脸，带着一种像孩子得到珍爱的宝物一样的喜悦的笑容，但上扬的嘴角又好像被压抑住，只有明亮的双目中的喜悦仿佛要溢出来一般。
然后他又把你揽紧。
仿佛前尘往事凝固在他身上的创口被细细的风渐渐抚平，而再也没有任何事，可以分开他和你。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