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菜名的梓木

【柳澄】白衣渡我（四）

柳澄cp30天
Day 25一方缩小或年长化【年龄差】 
*前文：（一） （二） （三）
*妈的记错了，下一章才水行渊
*废话日常三千来字，无敌慢热，少年江澄渐渐变弯纪实
*我流柳澄，OOC预警
*欢迎订阅柳澄30Dtag
*感谢阅读


10.
 江澄这日心血来潮，练剑练了一阵子，没练出什么成果，便提了三毒去找柳清歌。

 他在路上走着，想起前些时日见柳清歌，问他一同来姑苏是为何。柳清歌彼时正擦剑，闻言抬眸淡淡看他一眼，说，“这一片天地我都陌生，独你还算熟悉，自然与你同行。”

 江澄道：“你不想着回去？”

 柳清歌道：“若真是我师侄作怪，回去不回去也由不得我。况且我现在没有完整的记忆。”

 江澄又道：“那你，那边——怎么办？”

 柳清歌叹口气，“担心归担心。既来之，则安之，左右还有你。”

 江澄便不再接话，只记得那时柳清歌的表情。带着隐秘的不安和忧虑，看见他时却仿佛又放宽了心，眼角眉梢流泻出些微笑意。他没见过有人用这种眼神看他，目光流连时仿佛有些贪看，又有些遗憾。他不明白，柳清歌日后若仅仅是他兄弟，怎么会有这种眼神，不过那视线并不使反感，反而是温暖的，似乎代表着很坚定的选择，他不是不喜欢，只是有点儿不习惯。也便不去问。

 此时清风吹彻，空气稍寒，玉兰花树翠叶层叠，随风簌簌而响。江澄腰间银铃微动，脆响将他从先前的事中惊醒。

 银铃清心。

 许是他方才心境不清明。


 至柳清歌居所门前，江澄原本想唤他两句再敲门，却见门半掩，想到某日清晨柳清歌也是这样，招呼不打一声就推门溜进来，害他丢了好一通脸，顿时打消守礼的念头，心说一报还一报，排闼直入。

 屋内寂静，些许湿润的水汽扑面而来，还有水声哗啦轻响，从屏风后传来。

 江澄顿觉尴尬，估计柳清歌正在沐浴，脚步向后退，心说大不了下次再来找他，不料柳清歌修仙之人听觉分外灵敏，已经察觉不速之客来访，屏风后冷喝：“谁！”

 既然柳清歌已经发现，他这时候也不便再走了，只好站定道：“我。”

 “……江澄？”声音中戒备的意味松散下去，柳清歌道，“你来了。”

 “啊，嗯。”江澄觉得傻站着也不是个事，便向柳清歌榻上坐了，三毒搁在一边，“你不问我来干什么？”

 “你想来就来。”柳清歌这话听着像随口说的，江澄心中却蓦地被牵着动了一动，又听柳清歌道，“坐，等我一下。”然后是淅淅沥沥的水声。

 江澄听着里面这么响着，大珠小珠落玉盘全打在他心上，心神如脱缰野马，不知跑到哪个天涯海角，怎么也收不住停不了，面上也渐渐觉得臊得很，手脚都不晓得怎么摆、往哪摆，目光忙从屏风上镂的流云纹样上移开，四处转，试图看些别的转移注意力。

 这一扫，就看见榻上搁着柳清歌的叠好的衣裳。整整齐齐一件白衣，吸引他眼神的却是那上面摆着的两件东西。

 其中一件他再熟悉不过，银戒嵌一枚紫色晶石——分明是他阿娘的紫电！

 另一样制式差不多，只是戒身稍微大些，微微泛青，晶石也是浅淡的青色，灵光盈盈流转，很是好看。

 江澄无心欣赏，纷乱的三魂七魄瞬间归位，伸手攥住那只银戒，双眼如炬，似要将这东西瞪穿才罢。

 因之，柳清歌一边擦湿漉长发，一边从屏风后面绕出来时，赫然便见江澄以一种纠结又富有攻击性的眼神瞋视向他，又从嗓子里恶声恶气逼出句：“紫电怎么在你这里？”

 柳清歌一愣，转眼看榻边折好的衣衫上已经没了紫电踪影，而江澄紧握着拳头，当即了然，解释道：“我来时它就在身上了。”

 江澄仍不能信：“那这是谁给你的？那边的我，还是我娘？”

 柳清歌默然，不知如何绕过虞夫人的死来回答这个问题，最终只说：“应该是你给我的，你母亲把它传给你了。”

 江澄一腔怒火才被勉强浇熄，表情平复下来。虽然仍是想不明白，那边的柳清歌和日后的自己究竟是什么关系，才能将紫电也拱手予人，但好歹有个解释，至少柳清歌并不是夺了他阿娘的东西。

 于是心思转移到眼前人身上，柳清歌穿条白裤赤着上身走过来，水珠顺着紧实的肌肉纹理缓缓滚落，从胸口到腹肌。江澄呼吸为之一窒，心跳漏一拍，话也说不齐整，怒道：“你……你快把衣服穿好！”

 这样对心脏不好。

 柳清歌没理解这话怎么来的，但还是向江澄身边拿过衣服，抖开披上身，堪堪遮住宽肩窄腰好身板，还顺手把手头浴巾搭在江澄脑袋上，揉了把。眼睛往江澄脸上一瞥，奇道：“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

 “你才脸红你全家都脸红！”江澄梗着脖子呛回去，浴巾跌下他肩膀，软绵绵落在一旁。

 柳清歌：“哦。”

 讲道理，说到我全家，那必须得算你一个啊。

 江澄甩了甩头，似乎乱七八糟的念头统统甩了出去，清醒了点，面颊也不那么烫了，与柳清歌对视：“你得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是我做了家主，我娘才传我紫电的吗？”

 他说到“家主”两个字，眼里全是希冀期盼，亮晶晶的，又有点儿紧张。

 他长大后果真做了家主是吗？

 他做得怎么样，云梦江氏在他手中有没有变得更好？

 这样那样的疑问和好奇从江澄眼睛里流露出来，一汪清泉般向柳清歌心里淌。只是他想到江澄，想到日后的江家家主，喉头一阵干涩，竟一时无言以对。

 他只好在江澄身边坐下来，说：“是。”

 江澄点头。拿起另一只戒指，紫电对他没禁制不奇怪，只是这一枚也毫无反应，乖乖躺他掌心，不由得奇怪：“那这个是什么？你这上品灵器，竟无半点禁制？”

 柳清歌沉吟片刻，道：“因是你的缘故。叫青霜，其他的记不清。”

 江澄看着他，侧颜线条冷傲孤清，两人之间横着把三毒，以及一道越不过的岁月长河。关于未来，江澄不是不想知道，心里好奇得像给猫爪子挠了，痒个不停。可未来也代表未知，知道得太清楚未必是好事，活在眼前也不错。蓝老夫子难得布置一次不是背书默写的作业，让学生们回去练剑谱中的一式，而他现在还没练出来，明天还不晓得怎么交差。

 他来时正是下午而未黄昏时，天气凉而不寒，到院子里练练剑，应该算个不错的选择。

11.
 江澄提三毒迈出门槛，柳清歌拉好衣裳跟着他，腰束乘鸾，白衣翩翩，墨发披散，说不出的风流俊逸。

 江澄另一手拿一只骨瓷小碟子，按照所要求的剑法惊鸿这一式来说，若练得到位，应该能用剑气穿透一个剑尖大小的孔，而瓷器不碎。

 江澄一面这么同柳清歌说，一面想着被自己控制不当噼里啪啦碎了一地的那些个杯盏碟碗，暗暗咬牙。

 柳清歌点点头，再读了一遍剑谱，随手撂到一边石桌上，腕子一翻，雪白的光一闪，乘鸾已在被五指牢牢扣在掌中，剑身丝毫不颤，江澄不由得被吸引了全副精神，全凝在柳清歌一柄剑中，牵着走。

 江澄见过柳清歌练剑，不是当初在莲花湖上一群人围观，热闹吵嚷，而是一个人、一把剑、一座空庭院。那仿佛是天地万物都化为虚无，眼中仅手里一剑的专注，摄魂夺魄，江澄作为唯一一个观者，不由自主屏住呼吸，半点移不开目光。

 天地一剑。

 若有女子能得他看剑这样看一眼，只怕是死了也甘愿。

 江澄安安静静为他提着瓷盏，柳清歌随手挽几朵剑花，一派如臂使指百炼成钢的熟稔，翻飞剑刃，耀目光芒划出道道弧线，或狠戾或行云流水，他只信手拈来，眼睫微垂。长发未干透，衣袂是欺霜胜雪的白，衬着微微扬起的玄色发梢。

 柳清歌腕一翻，锃亮剑锋直指过来，朝江澄略略一颔首，江澄未来得及反应时，一缕清风拂面过，面颊边几丝寒意，电光石火间只觉手中杯盏一颤。一眨眼后再看，柳清歌已收剑入鞘，咔的一声轻响砸醒他。

 江澄低头看那只瓷盏，一个指尖大的小孔开得干净利落，其余部分完好无损，连裂痕也没一条。

 江澄愣了一阵，才抬头看柳清歌，难得至极由衷道一句：“……你真厉害。”

 柳清歌揉了揉他脑袋，噙一抹浅笑：“你以后也会很厉害。”

 江澄拍开他的手，杏目闪着晶亮的光：“真的吗？比你还厉害？”

 柳清歌看上去依然是冷淡的样子，但唇边似有若无的笑加深，笃定道：“是啊，我从来都打不过你。”

 江澄露出一个笑，又收起，握紧手里面那只小碟子：“嗯。可我现在还没你厉害……”

 柳清歌看他表情，估计想让他指点指点，又不好意思直接说，一张稚气未脱尽的青涩少年脸看上去可爱得不行，他在江家家主的江晚吟脸上从没见过这种表情，但又确实是暗地里肖想了许久了，忍不住笑一笑，复又勉强板住脸：“好了，我教你。”


 江澄那个瞬间没注意到，柳清歌一剑挑碎瓷盏一个孔，但眼睛却没在看剑。

 一双清凌凌的星眸，里面满满的盛着江澄的影子。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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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巨巨白衣墨发练剑苏不苏！
不苏我回炉重新写一遍……
紫电为啥在柳巨巨这儿请大家自行猜测，日后可能会写青霜&紫电器灵视角的故事
为了圆一个梗，让阿澄教科书式傲娇了一下，我忏悔【。
终于要到水行渊，请各位准备好吃糖
生命不息，填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