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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它充满了你最高的美德

【双杰】小江宗主!(下)

*前文:(

*背景《苍山暮云》(系列见“苍山暮云”tag),婚后小江身体变小梗,废人写废萌,无修,OOC欢迎指出

*感谢阅读,万水千山总是情,给个评论行不行欢迎评论

*江澄相关产出目录


05.

 

  到用午饭,江澄已经被拾掇整齐,在桌前坐得笔直,眉清目秀,好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公子。只是双眉紧锁,锁出了一脸少年老成的苦大仇深。

 

  魏婴将最后一道莲藕排骨汤端上桌,透过蒸腾的雾气,望见江澄蹙起的眉心。

 

  先前已请信得过的医师来诊过,只说是轻微中毒,或将持续两月之久,其余一概不知。魏婴也心下担忧,面上却是不显,只随口带过般道:“怎么啦?”

 

  虽知江澄只是身体变小,然而他同江澄讲话,还是不自觉带上几分哄孩子的柔软意味。江澄似是不察,自顾自沉吟片刻,而后看着自己的手背,沉声道:“我知道为什么那蛇窟中,四处是枯干萎死的婴儿了。”

 

  

 

06.

 

  绯红剑光一闪,绛紫色的巨蟒霎时间分作两截,轰然倾倒下去。两人自洞中追出后,江澄便在空中驰援,见状御剑向下而来,紫衣衣摆飒沓,靴尖轻点,翩然落地。

 

  魏婴一手提剑,一手揽上他劲装绷住的细腰,笑道:“有劳师弟援手了。”

 

  他有意同江澄这般说话,并不显得客气,反而平添几分轻佻。江澄乜他一眼,转而回身望去,目光略过身后两截蛇尸,入目便是一片低洼谷地。周遭峰峦环抱,便拥出了这一处的湿润溽热,已至人间九月,不远处山洞前的古木犹招摇着未落的花,桃花瓣簌簌而落,色泽分外嫣红,说不出的妖冶。

 

  江澄心念微动,已还鞘的三毒再度亮出锋芒,悬于空中。他正待自魏婴怀中脱出,却觉背后风声乍起,剑锋顿时一转——

 

  液体四溅之声与沉沉闷响同时传来,江澄转身,便见狰狞蛇首复又扭曲着跌落在地,獠牙犹淌着毒液。先前电光石火,魏婴也将随便出鞘,却不及江澄迅速,如今剑在半空,江澄心念微动,伸手便握,红芒顺着他动作径直飞掠,楔入蛇颈处一绞。随着一股腥臭血流喷出,妖物终于再无动静。

 

  被甩开的毒液将江澄身后蚀出一圈痕迹来,魏婴瞧得心惊,道:“有没有事?”

 

  江澄:“没有。”

 

  他将三毒归鞘,魏婴则一挥手,随便飞回身侧。江澄瞅着那剑看了片刻,视线转向魏婴,魏婴道:“看我也没用,也不知道怎么封剑说解就解了。”

 

  他笑道:“宝剑有灵而封,大约也有灵而解。说不定它同你的三毒打过交道,知道你是我的……”

 

  “你的?”江澄挑眉。

 

  魏婴正将他肩上沾的一瓣桃花轻轻拂去,闻言朝他眨眨眼:“没后文啦。”

 

  江澄深感他的嘴皮子功夫一年比一年厉害,也一年比一年无聊,懒得理他,径自一挥左手,三毒紫光闪烁,剑气掀得空中桃花连连飞旋,于曲折虬结的枝干上烙下一枚古朴的镇邪符文。

 

  事成,江澄本欲带魏婴上剑便走,孰料魏婴忽然从身后将他拥住,一手揽腰,另一手顺着肘部一路摸到收紧的右拳。

 

  “真没事?”魏婴声线低沉,“我看看。”

 

  江澄脊背一紧,魏婴指尖向他掌心摸去时,又缓缓松了下来,将五指打开。

 

  摊开的掌心中,卧着一枚娇艳的桃花瓣。

 

  “都说了没事,”江澄一顿,才道,“你这人……”

 

  “谁想得到你八百年难得一见地风雅了一回?”魏婴下巴搁在他肩上,将他的手向上拉——温热的唇瓣隔着一抹清芬,落在江澄微凉的手心。

 

  漫天桃花飞雨,花下人影相拥。虽是秋寒,仍显温柔。

 

  时至今日江澄还是受不了这种绵软得过分的腻歪,却又一点办法也没有,加上他心底压着一点虚,不过抽出五指,将三毒召来足下。两人并不分离,而同立一剑之上,如此行去。

 


 

07.

 

  江澄面不改色、四平八稳地把自己手背上当时其实被溅到一点毒液的事儿干巴巴地摊了,面无表情地搛了一筷子粉蒸肉,默默嚼起来。

 

  魏婴:“……”

 

  他对着这张小崽子的脸,还真没法拿他怎么样,伸手掐了掐这人鼓囊囊的腮帮子:“江澄。”嗓音沉沉一转,一声唤即是一声叹。

 

  江澄瞅他一眼,破天荒地没咽下东西就开了口,不是咬他的手,而是说,“……我也不知道、会酱毒。”

 

  魏婴一边憋笑,一边艰难道:“你还是先吃着吧!”

 


 

  闹过一阵,魏婴一正神色,并不言语,默然把藕汤喝了,眉心将皱未皱,似是纠结,然而隐约透出一分厉色。江澄一手托腮,圆溜溜的杏眼盯着他看,似乎想到什么。

 

  恰于此时,门外笃笃轻响,转而沉寂。

 

  江澄一横掌止了魏婴动作,从椅子上跳下来,背着手步到门前,虽为孩童身躯,还是宗主仪态,看上去倒别有趣味。门开了道缝,江澄探出脑袋看看,四下无人,便将托盘端了进来。

 

  平素不觉得,人一小就显得那托盘格外地大,魏婴特想上去帮他一把,而江澄端得稳稳当当,微微垂首,目光凝在前方路上,一面道:“你……少想有的没的。本宗主,咳,也没有要你护着的道理。”

 

  他说得生硬,好像正完成一项极为艰巨的任务,说到最后还带了点气急败坏的意思,很烦魏婴这一套似的,话音却是领情地平缓下来,稚嫩的嗓音流水似的往人心里淌了过去。魏婴怔然看他,江澄已经把托盘放到桌上,将其中一只碗端到他面前,再开口就自然得多,讥诮道:“再说,你能把自己管好就实属不错了。”

 

  他眼神似有若无地往魏婴周身未好全的各处伤口兜了一圈,魏婴刚酝酿起来的感动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戳得再起不能了。眼前是碗热气腾腾的莲子粥,清香米香一并扑鼻,魏婴当即换了话题:“你弄的?”

 

  “我弄的,”江澄慢悠悠舀了一勺,“没人看见——你试试。”厨娘回来时,大约只看见灶上多了一罐粥,还有一张宗主亲笔的字条。

 

  魏婴从善如流下了勺,预备着吃完这一口,好好问问江澄是什么时候从他这里偷的师,也学了一招避人耳目、偷鸡摸狗,岂料这一勺就已经让他说不出话来——他连忙扒开表层嫩白的粥,赫然见下面堆砌着层叠血红的辣椒,也不知是什么品种,把他都辣得够呛。且不光是辣,这味道还泛出令人倒牙的酸苦来。

 

  魏婴喘不过气地向江澄看去,只见那小孩模样的人气定神闲,慢条斯理地将口中粥水咽下,一面再舀,一面道:“听说你没等门生援手,就同那什么陈门主,还有几十号的门生——打起来了,有这回事?”

 

  他语气轻描淡写,魏婴却明白地从其中听出“兴师问罪”四个字来。他本就惦念此时,见江澄一直不问,还以为逃过一劫,不承想对方到这时给他来了个出其不意,饶是如簧巧舌,也只得坨在嘴里。

 

  “你是几岁的人,”小孩儿江澄板着脸训道,“还玩这个?”他自己也诧异。魏婴多年在外,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不知捅穿了多少,法子也一年年利索起来。这回本不至于拳脚相见,门派施压,或许也可解,也不知他怎么又犯了一回英雄病。

 

  江澄歪着脑袋想了想,气他轻易舍身依然如故,急倒是没剩几分……反正,也不是得罪不起。

 

  魏婴嘴唇翕动,江澄以为他要开口,不料他干脆地又来了一勺不知什么东西混的怪味粥,英挺五官皱成一团。等他把这碗东西自罚一般全吞了,灌下几口没喝完的排骨汤,神色才缓过来些许。他掌心托着下颚,一手执调羹搅弄碗里剩下的汤。叮当脆响中,他低声道:“再不玩了。”

 

  江澄:“……”

 

  一种使不上劲的怪异感涌了出来,却说不清楚、稍纵即逝。他勉强点了个头,把自己那碗留了一半的莲子粥推了过去,“喏。”

 


 

  “……不吃就还我!搞什么——谁要你喂!”

 

  “啊——”

 


 

08.

 

  天气渐渐转寒,花瓶内起先置着魏婴离去那日亲手采的莲花,又换成他带回的茱萸,眼下则成了一支艳色明丽的山茶。

 

  那蛇毒性极烈,江澄至今还是一副孩童模样,只得对外称闭关不出,需要露面的,一应由魏婴代劳。魏婴仿佛忘了处理冗务的忧烦,到了时节,竟拿出十二分热情来,给江澄张罗冬衣——江澄看着眼前摊了一床的各色衣衫裘皮,只觉得快被这败家玩意儿气得少白头了。

 

  魏婴拎了一件白狐裘,轻轻拢在他身上,道:“好不好?”

 

  江澄对铜镜里的自己兴致缺缺,倒是一瞥魏婴,见他一脸孩子气的兴高采烈,简直不知谁才是还童的那个,颇觉无奈,道:“再好也穿不了几天,你少乱花。”

 

  “就是一天,也不能怠慢了你的。”魏婴自然答道,又笑问,“好不好?”

 

  镜中那人桃花双目晶亮有神,江澄一个不留神,便不禁应了“好”。

 

  江澄:“……”

 

  他不得不思考一个问题:是不是随着他身体变小、体力下降,对魏婴的抵抗力也跟着跌了好几层?

 

  “你不要的我就给人家还回去,”魏婴蹲下来,与他齐高,手指在他面颊上一沾即走,“不担心。”

 

  江澄:“……你还摸上瘾了!”

 

  魏婴闻言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竟径直朝他凑了过来——江澄依着往日习惯,下意识将眼睛半闭,不料唇上并无触感传来。这人在他左边毛领子上蹭了蹭,又转到右边,照样埋脸进去蹭过一遍,终于退开些许,笑道:“就这件吧,这件好。”

 

  江澄:“……”

 

  耍谁呢!

 

  他飞速探手,要去蹂躏魏婴的脑袋,一次报两桩仇,不料魏婴比他更快地站起身来。他这副样子比他矮一大截,已经难以够到了。

 

   “江宗主,”江澄感觉他这阵子喊的江宗主比从前加起来都多,“还横吗?”

 

  江澄见他得意,不甘就此罢休,在原地站得笔挺,朝他一勾手。魏婴哪里上当,却见江澄忽而神色一变,颇为正经地又一勾,低声道,“附耳过来。”

 

  魏婴见似乎真有情况,虽然并未全信,仍是附身凑了过去。

 

  刚刚蹲下,一点柔软温热的触感就落在了耳畔。

 

  魏婴:“!”   

 

  他心中一颤,站起身来,江澄抱着双臂看他,扳回一城般,勾唇朝他笑:“还横。”

 

  雪白狐裘将他围拥在软绒中,他看上去更小了——仿佛正是初见时那个神气的小公子。

 

  而在他身边的,依然是魏婴。

 

  

 

09.

 

  这日江澄晨起,照常被魏婴摁在凳子上梳头——两月之期将近,魏婴给他梳发的手艺也从毛糙变得娴熟起来,以紫发带给他束好丸子头……而后,屈指在上面弹了一下。

 

  江澄:“魏婴!”

 

  魏婴理直气壮:“在!”

 

  他半点不以这么大的人还办这种幼稚的事儿为耻,很有点“我蛮夷也”的味道,搞得江澄也不知从何下手。终于趁他还拿着梳子在近旁,一伸手把他的头发也揉了个乱七八糟,算是以牙还牙了。

 


 

10.

 

  江澄一直以身小心不小为原则,斩钉截铁地拒绝了魏婴的哄睡服务,到处搜罗的一箩筐睡前故事都打了水漂。然而冬日渐近,寒气逼人,他又是小儿之身,不免易困,入睡前也提不起多少精神反抗。从前是第二日清晨,才发现自己不知怎的滚到魏婴怀里去了,如今魏婴在他彻底睡着前就摸过来,把人往怀里一兜,他也没多大挣扎余地,软乎乎的手在人中衣上扒拉两下,既然推不开,索性就抓着睡了。

 

  在他半梦半醒之间,常感觉背后触感轻柔,谁在一下下安抚地顺他的脊背……往往尚未思考清明,就已陷入一枕安眠。

 

  魏婴总在夜色中模糊地望他:他其实喜欢这样。江宗主顶天立地、无懈可击,小江澄才有可趁之机,供他没完没了地把一腔情愫落到实处。他是天涯羁旅,遍行桥驿,唯独那人安然赖在自己怀中时,心中才如江河归海般踏实宁静。

 

  周身风尘仆仆、心底决绝激烈,都在一汪杏眼的凝视之下洗去艰辛困苦,沥出“风雪夜归人”一般的慰藉,绵长而无声,悠远不变。

 

  不过以江澄傲骨,恐怕这种“受人照顾”的情状,满足得了自己,却令他多有不适。他原也不过偷着乐上一乐,终归是希望江澄得偿所愿的。

 

  魏婴悄悄往他眉心落一个干脆也纯粹的吻,以此同他道一句晚安好梦、早日复原的祝。

 


 

11.

 

  或许心诚则灵,次日魏婴福至心灵般早醒了一回,立刻察觉怀中感触有异——

 

  青年人手长脚长的身子交缠在一块儿,就不复先前那般温情的场面了,反而有点儿要走火的征兆。

 

  不知是否余毒未清,江澄睡得格外沉,叩门声响都未能惊动他,只是叫他眉心一揪,动了少许。

 

  魏婴小心地将他同自己分开,随手扯了件外袍裹上。门口声响再催,似有急事。他一打开门,便见一紫衣弟子急道:“大师兄!”

 

  “不慌,又不是没人扛事,”魏婴轻描淡写道,“说吧。”

 

  “我们正在校场上早课,大门外忽然来了一票人,”弟子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后安心不少,说话也顺了起来,“为首的说……”

 

  “说?”魏婴道,“你原样复述,不必顾虑。”

 

  弟子嘴唇蠕动,神色难看地道:“说,‘将魏贼叫出来,就说陈门主前来讨教了’。”

 

  魏婴闻言冷笑:“这可真是,贼喊抓贼了。”

 


 

  他一阵风似的刮入屋内又刮出,踏出门槛之时,已是一身紫衣齐整,长剑在侧,隐隐嗡鸣。

 

  他那时同陈门主与他门生过招,明言是决战之制,成败生死各安天命,不知对方怎的又上门挑衅。

 

  他出现在校场之时,场面倒已不甚慌乱。门生由年长的镇住,为首有几个已拔剑出鞘,与门外不速之客成对峙之态。门外乌压压的一片,是陈门主同他花了两个月整合起来的一群狐朋狗友、虾兵蟹将,各色刀兵在晨光下凛然发亮,来者不善。

 

  魏婴闲庭信步般溜达过来,一横掌,示意其他门生不必过来。往大门而去的路上,脚步一顿,往挺剑在最前的门生肩上一拍,快速而不含糊地讲了一句:“做得好,带他们下去吧。”

 

  江澄上任后,莲花坞的防务不似从前松弛,魏婴一瞥便知,四处当值的门人其实皆已到位,想来也不是没人告诫过这票毛头小子,这里用不上他们。

 

  魏婴一笑,虽非纵容,仍显柔和。而当他转向陈门主一方之时,那笑分明沐浴着阳光明亮,却无端透出一股森冷煞气来。

 

  “云梦魏无羡在此,”魏婴朗声道,“陈门主有何指教?”

 

  陈门主扇子一摇:“指教不敢当,倒是请魏宗主赐教几招,我等也好再领略一番,老江宗主亲传的云梦剑法——”

 

  仗着“江宗主闭关”的消息,他字里行间无一不在戳江澄的脊梁骨,魏婴指骨捏得作响,森然道:“我劝陈门主莫要好了伤疤忘了疼。上回你大放厥词辱我宗主,我折你一臂,如今可还安好?”

 

  对方握扇子的手微微一抖,又见身后人影重重,聚起几分底气,恨意便显在面上:“我徒子徒孙便是杀人放火,也轮不到你教训,何况不过盗了区区三枚净灵丹!”

 

  “汪公子先天不足,全仗这三枚丹药补救延年,好一个‘区区’。”魏婴笑道,“若是你会处置,我也不好越俎代庖这一套。可交给你,与纵虎归山何异?”

 

  “魏婴!”陈门主怒极而啸,转而露出一丝诡异的笑,“你声称宗主闭关,已二月之久,而传闻你最近频繁代理宗门之事——不知你那师弟,此刻身在何处,这莲花坞将来,又是姓江,还是姓魏啊?”

 

  魏婴不耐烦与他多话,掌心一翻,随便已在手中。魏婴指头一推,三寸血红剑光蓄势待发。

 

  倏尔身后风动——

 

  一道紫芒追风逐月地闪掠而来,势如破竹建瓴,锐不可当。那陈门主猝不及防,剑锋瞬间没入折过一回的右手,霎那间鲜血狂涌,染红了他假凤虚凰的一身翩翩青衣,折扇跌落在地。

 

  身后人群扰动,隐约是“宗主!”“宗主来了!”的喊声,年轻而激动;门人的示礼之声,则沉稳得多,如此杂成一片。

 

  他回过头,见一人箭袖轻袍,身形颀长挺拔,健步行来。

 

  他一面走,一面将三毒召回身侧:剑光清亮,滴血不沾,不减杀气凛然。

 

  “他师弟在此,”江澄冷然道,“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魏婴向后纵身,衣摆猎猎有声,落在江澄身侧,与他并肩。

 

  饱经风霜岁月,而仍然屹立不倒的莲花坞大门之下,两道紫衣人影并立——便是千万人,又何足为惧。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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